“刚刚那人你认识吗?”
君轻暖走在路上,给子衿传音,嗓音听上去醋醋的,“就那个,风雪城城主。
她看你的眼神好奇怪。”
子衿一脸黑线,“我怎么会认识?怎么,吃醋了?”
“谁吃醋了!”君轻暖恼羞,不肯承认。
此时,几人已经到了风雪城外十多里处的山林中,池清虚问陨天阁阁主,“不知阁主为何帮我等圆谎?”
君轻暖和子衿同样好奇这个问题,三人皆看向霂墟。
霂墟闻言,笑的意味深长,“并非圆谎,三位说的没错,隐星出现,的确是至尊重临之相,麒麟剑就算不在东方家,也一定在太虚殿。”
“……”子衿几乎被噎了一下。
他刚刚只是随口一说。
瞎编的。
“可你还是没有回答为何要帮我们。”君轻暖才不允许他偷换概念,执着的道。
池清虚却在想陨天阁和太虚殿之间的关系……
太虚殿是至尊的传承,陨天阁是螣蛇的传承!
螣蛇,是至尊麾下的相啊!
但霂墟却好像压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再一次巧妙的绕开了去,道,“我这可不是帮你们,我是在帮追杀你们的那些人。
三位到处散播麒麟剑在东方家的消息,肯定也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只要不怪本阁主扰乱了三位的计划便好。”
对他这个解释,池清虚表示彻底的怀疑。
霂墟会那么好心?
鬼才相信。
又走了几步,霂墟顿住脚步,转过身来道,“各位若是一定认为我是在帮你们,也不必着急知道原因。
若有机会,去陨天阁看看,三位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告辞。”
说完,他竟然直接转身,扬长而去。
“怪人!”君轻暖看着他的背影,一脸黑线。
刚刚还在招揽,转眼就丢下人走了?
等走的远了,池清虚才道,“他可能真的看穿了咱们的身份。”
“此话怎讲?”君轻暖惊讶的问。
“陨天阁这些年来,从不参与外界之争,甚至太虚盛会也都没来过,更别说是去拿如此珍贵的一个承诺来换取谁的性命了。
他这么做,八成是知道子衿就是至尊。”
池清虚收回目光,看向子衿,“子衿,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子衿摇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池清虚见他这个样子,便明白他对九万年前的事情真的是一无所知了。
于是,解释道,“这陨天阁,是螣蛇的传承。在万年前,螣蛇是至尊的相。”
“……!”君轻暖和子衿两人都被震惊到了。
和子熏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始终认为是头一次相遇。
却不曾想,在九万年前就……
“那至尊消失之后,螣蛇呢?”子衿心里突然抽了一下,嗓音也变得急促。
“至尊屠戮九千万人,反噬自然是极其可怕的。”池清虚说起这段传说,嗓音也难免变得悲凉,“螣蛇为了化解反噬,选择了燃烧自己的神魂。”
所以,他死了。
子衿几乎僵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呼吸。
九万年前,他是那样残忍的吗?
让子熏为他去送死?
不!
不可能!
一瞬间,子衿身上的气息都动荡了起来!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池清虚见状,赶忙道,“你先别激动,他选择燃烧元神,并非至尊要求的,是他自己……是在至尊带着靳澜衣离开之后,他才做的事情……”
“子衿……”君轻暖紧握他的手,心头难免悲怆。
话说回来,无论是子衿还是子熏,九万年前,他们所做的一切牺牲,都是因为她!
“那后来呢?子熏说,后来他遇上了很多君王……”子衿的嗓音还是哽咽的。
池清虚拍拍他的肩膀,道,“螣蛇具有神秘的力量,即便是燃烧了元神,他也会在千年当中重生……传说,螣蛇的力量来自于北斗九星之一的隐元星,也就是左辅星。
只要星辰不灭,他就不会真正死亡。
在之后的九万年当中,至尊始终再也没有出现,他当然会遇到很多君王。
只是,螣蛇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没有一个君王会对他全心全意的信任,到最后,都是狡兔死走狗烹……”
池清虚忽而抬眸,道,“最初在澍襄界,我没想到子熏就是九万年前那个螣蛇,我以为只是澍襄界的……”
毕竟,澍襄界只是一个附属空间。
没有人愿意相信至尊和他的相会在一个残破的附属空间重生。
池清虚这一番话,让子衿和君轻暖的心头极其沉重。
他们都欠着子熏的,一辈子都还不清的恩情。
沉默良久,子衿抿唇,道,“日后,我会千百倍的对他好。”
“我也会。”君轻暖眼眶都是红的。
池清虚闻言,半开玩笑的道,“哎呀,师兄我好希望自己就是子熏啊!”
“……”子衿闻言笑,“那得看师兄的表现。”
嘴上这么说着,子衿和君轻暖却都记得那三千灭灵鞭的事情。
虽然是东方家借题发挥,想要夺取清虚剑。
但若是池清虚不说出君家那件事情,东方家就找不到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等霂墟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林间之后,他们三人换了装扮,然后隐身回清虚峰。
而此时,东方家却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东方静回去之后嚎啕大哭,弄的东方城头疼欲裂——
他本就脑子受伤,这样一吵,直接感觉要爆炸了。
三长老东方旭满脸无奈,坐在床边低低的禀报着,“本来和长河宗的人约好了在城门口见面,我们过去了,长河宗的人也出来了。
可这个时候,长河宗的人却突然和三个外来人起了冲突,双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长河宗少主激怒了对方那小丫头……”
话说到这里,东方旭就感觉有些难堪,“这也怪不得静儿,如今那祁宝鼎已经不能人道,静儿要是嫁过去,就真的成了一个笑话。”
东方城震惊的坐起来,扯到了伤口,脑子又是一阵猛烈的疼痛。
他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什么?祁宝鼎不能人道了?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公然对长河宗少主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