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双一怔,还未回过神来,无数道水晶色光柱从已经变成透明状的毕图身上飚射出来,转眼之间笼罩了方圆百丈……
一瞬间,君轻暖和池清虚震惊的感觉到,身周的气场变了。
同时,天空不再,脚下的荒野也好似消失了,这似乎是一个……水晶世界。
君轻暖想起了子染的黑白世界。
两者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但是,水晶世界的气息更加霸道,仿佛除了子衿,所有人都变得渺小起来,蝼蚁一样不值一提!
对面,传来一道惊骇欲绝的苍老之音,如同见鬼了一般,“不好!绝对领域!至尊的绝对领域!”
在绝对领域里面,任何人都是蝼蚁,生死都掌握在子衿一人手上。
绝对领域?
君轻暖咀嚼着这个词儿,逐渐的放松了下去,天罚之剑入鞘。
她举目看向子衿,眼底情不自禁的染上仰望和倾慕。
池清虚有些骇然,在看到君轻暖收起了武器之后,他下意识的站在了君轻暖另一侧,和子衿两人对君轻暖形成了保护。
君轻暖多少有些感动,子衿则微微挑了挑眉。
而这,不过是发生在一瞬之间的事情。
很快,子衿便收回目光,转身看向身后的老者,“没错,绝对领域。”
他的嘴角几乎噙着笑意,一步步逼近他,“东方莲叫你们来追杀我们的时候,没提起我们的身份吧?”
黑袍老者看着从斗篷下方露出一双毒蛇一样的蓝色眼睛,瞳孔当中恍若燃烧着鬼火,忽而意识到了什么,变色大变,“你……你是至尊?”
至于十一个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之前进来时,子衿好像已经提到自己的身份了!
有人低咒一声,“妈的,东方莲那老不死的骗我们!”
子衿哼笑,“我不管谁骗你们,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想让我死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
平缓而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水晶地面似乎在塌陷,恐怖的威压几乎令人五脏炸裂。
黑影蓝色的眼睛猛烈的闪烁了一下,忽而跪倒在地,“至尊在上,还请至尊原谅我等冒犯,如蒙至尊不弃,日后我等愿意为各位效犬马之劳!”
倒不是因为他怂。
因为,绝对领域在圣元界是一种极其恐怖的修为层次。
还未修炼出领域之力的人一旦进入对方的绝对领域,基本上就算失去了生还的可能。
绝对领域虽然小,但却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释放绝对领域的人就是神。
在某种程度上,绝对领域隔绝了外界天地的一切,甚至是规则链条,一切都将和外面不同。
比如,在外面他们这些人是足以单杀池清虚的强者。
但是在别人的绝对领域当中,他们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蚂蚁。
他们修炼的一切,都是依托于外界的规则的。
而在绝对领域当中,外面的规则等于被泯灭了,那么,除了单纯的力量之外,他们修炼的一切也全部失效。
打破绝对领域的方法只有三种。
一种是自身拥有绝对领域,而且比对方的强。当领域之力碰撞时,强大的领域会碾碎弱小的领域。
第二种是,拥有撕裂空间和时间,甚至是更高级规则的神器。
但这样的神器在圣元界寥寥无几。
第三种是,自身掌控时间和空间的属性,可以和敌方的绝对领域形成一定的契合,这样就有利用别人的绝对领域力量发起反击,或者找到薄弱之处进行逃生的可能性。
可这三种,他们全都不具备。
那么,眼前除了死亡没有任何岔路。
这种情况下,臣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而且,刚刚的天地异象和此时此刻的水晶色空间,再加上子衿自己承认自己就是至尊,那么……给至尊效力,那是何等荣耀的事情?
只是,这世上不是谁都有给他效劳的资格。
最起码君轻暖不会允许。
“你们刚刚说,要喝了我们的血?”
君轻暖站在子衿身边,盯着面前的黑袍人,“你们喝过多少人的血?”
邪恶的力量,她是不允许的。
尤其是那种,不知悔改的邪恶。
那黑袍人的反应特别快,在看向君轻暖之后,立即道,“您是九万年前的中州女帝?”
“中州女帝是什么?”君轻暖什么都不记得,但隐约已经感觉到,对方说的应该就是靳澜衣。
她压根没想到这刚刚离开太虚殿,自己就和九万年前的事情牵扯上了。
黑袍老者见君轻暖说话时子衿没有打断,便进一步掂量君轻暖在这三人组当中的地位,同时心生期待的道,“中州女帝就是整个中州的主宰者呀!
九万年前,靳澜衣主宰中州魔域,就是名副其实的女帝!”
君轻暖眼眸微微眯起,低声道,“果然,是靳澜衣么?”
她原本以为澍襄界那边的事情结束之后,她就要开始新的人生了。
可此时才发现,圣元界才是她的主场。
最起码,澍襄界她的敌人只有风帝那一个团伙。
可是在圣元界……
池苍说过,在圣元界,西部的莽荒可能会是他们的死地。
而九万年前那件事情,参与者不光只有西部莽荒之人,到时候可能冰境之地、沧澜之地和九域之地都有很多人想置他们于死地。
而中州魔域早已不是九万年前光景,如今肯定另有统治者,铁板一块。
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存在就相当于“前朝王者”,现任的统治者肯定也想除掉她。
君轻暖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很多念头,而那黑袍人则有些兴奋的道,“您就是中州女帝吧?我们是您的信徒!”
“所以,你们喝人血么?”君轻暖突然很生气,“你们打着我的名义喝人血?就万千年的我,喝的是人血?”
她的嗓音都变调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刺激着她。
子衿把手按在了她肩头,眼底杀意逐渐浓郁,而那黑袍人则道,“在中州魔域的雕塑上,您就是喝着人血……”
君轻暖只觉得,心头好似被什么东西敲了一记!
一瞬间,她坚持的价值底线,似乎要倾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