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暖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凤眸忽而眯了眯,“传朕旨意,即日起,朕亲自坐镇皇宫,敛大人……治疗无效暴毙,扶卿和景云二人,安顿他的后事!”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陛下,这……敛大人没救了吗?”敏钦王眼眶一红,他还和敛容说好做亲家呢!
“没救了,敏钦王、扶卿、景云和平涬王留下,其余人等回去,今日之后,不得再过问丞相府之事!”
君轻暖扫了众人一眼,眼底一片决绝。
丞相夫人和敛茗哭天抢地,整个丞相府一片悲怆。
群臣退下,面色戚戚然。
转眼,院子里只剩下君轻暖、南慕、扶卿、景云、敏钦王、君轻暖和丞相夫人与敛茗几人。
“别哭了,朕骗他们的。”君轻暖扭身来,对丞相夫人和敛茗道。
“啊?”丞相夫人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噙着眼泪看向她,“老爷他……”
“他不会有事的,既然上次你们已经给他送过一次丧了,那就再送一次吧。”君轻暖目光落在封景云身上,“棺材里的死人,你来想办法。”
“臣遵旨!”景云想到了什么,忽而眼神一亮,连说话都有力了几分。
“即日起,敛容朕会带回皇宫给他解蛊,敛茗年纪太小,藏不住秘密,朕也就带回皇宫了,夫人可明白朕的意思?”君轻暖虚扶了一把,将跪在地上的丞相夫人和敛茗都扶了起来。
丞相夫人也是聪明人,道,“臣妇明白,家夫已去,臣服伤心过度,从此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嗯,你只要不出去,就没有人可以伤到你。”君轻暖点点头,“丧事结束之后,朕会叫人接你进宫疗养。”
“多谢陛下!”丞相夫人虽然不知道君轻暖的布局,但她本能的相信她。
毕竟,女帝当权以来,还没有叫人失望过。
“扶卿,景云,你们去准备敛大人的丧仪吧,以一品国公礼……”
“是!”扶卿和景云两人离开。
敏钦王也道,“臣知道怎么做了,陛下放心吧,保证不会让外人看出半点破绽来。”
“嗯,你也去吧。”君轻暖点点头,看向君轻寒,“兄长,最近外面不安全,你和殊若两人,也搬入皇宫吧。今日下午,我会在皇宫设下禁制,就是风帝,也别想进来!”
“好,我这便去找殊若。”君轻寒抱拳告辞。
君轻暖往椅子里靠了靠,仰头迎上明晃晃的阳光,长叹一声,“南慕啊,你也别太难过,他总会回来的。”
南慕闻言突然落泪,“陛下,凤后可认出您了?”
君轻暖摇头,“不知,但是,他说要娶我,呵呵……”
说到这里,她忽而眯眼笑了,笑意甜美,“既然风帝导演了这么一场好戏,那咱们就陪她好好玩玩吧,你去迎风阁一趟,告诉子衿,就说鸿雁公子临时有事儿,有空就去看他。”
“好。”南慕哽咽着,抹了一把眼角泪水,往迎风阁去了。
“陛下,这蛊虫,容易解吗?”丞相夫人多少有些担心,低声问道。
“不容易,不过朕有办法。只要固定住那蛊虫,不让它动,它就完了。”要是没有翡翠水,她可真的没办法。
所以,想要救敛容,还得去趟翡翠谷。
她上次带来的翡翠水都在慕容骋的混沌魔笛当中,如今恐怕不好要了。
只是这样一个来回至少十天时间,也不知道风帝会在燕都掀起什么样的风浪来。
她起身来,道,“丞相夫人,朕今日回宫,借王府的轿子一用,顺便就把敛大人带走了。”
“好,陛下稍等。”丞相夫人赶忙去安排。
君轻暖来到院子中心,双手结印,一道白色六芒星瞬间腾起,直冲高空,停在了丞相府正上方。
而后,白色光芒洒下,笼罩了整个相府。
上次在通天塔她就发现风帝惧怕她体内这种白色能量,眼下相府被这种能量包围,风帝想要进来,也是千难万难。
一会儿,马车到了跟前,君轻暖道,“府上的吃的,能坚持多久?”
“两三个月没问题。”丞相夫人道。
“嗯,半个月就行,记住,哪里都别去,送葬的时候,朕会陪着你。”君轻暖安顿道,“走吧,我们把敛容扶上马车。”
两人进屋,将敛容扶了出来,放进马车里。
君轻暖又弯腰,将小敛茗抱起来,“跟暖儿姐姐去皇宫呆几天好不好?也好陪陪你爹爹。”
“好,不过娘一个人了……”小不点扭头看着丞相夫人,眼底皆是不舍。
“茗儿乖,很快娘就和你团聚了。”丞相夫人上前来,摸了摸孩子的头,“去了皇宫,记得别给陛下捣乱,知道吗?”
“茗儿知道了。”小丫头异常乖巧,点点头。
君轻暖抱着她上了马车,王府的人赶着车,送她出去。
结界在碰触到她的气息瞬间打开,在她离开之后,又关闭了。
丞相夫人转身,着急了王府上下的人,在院子里训话,满目悲戚,“老爷仙去,是有歹人盯上了我们相府,陛下今日,在相府外面设立了结界,即日起,相府里面不能有人出去,外面也不可有人进来。
结界十分危险,你们不要随意去闯。明白吗?”
“明白!”众人齐齐应声,但其中有一人眼底,却闪过一抹焦急。
他飞快的扫了一眼四周的结界,而后深深垂下了头。
他必须要设法出去,告诉风帝,这是一个圈套!
虽然,他还不知道君轻暖设置这个圈套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他更加不知道的时,就连他自己,也都被君轻暖算计了进去!
这里,风帝进不来,难道他就能出去吗?
……
迎风阁。
南慕出现在天字一号房外面时,心情有些忐忑。
里面的人,是一起共患难将近十年的主子。
往常,他待他如兄长,如朋友。
如如今,他不记得他了。
此时相见,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激怒他。
他站在外面轻轻抠门,“慕容公子!”
“何人?”里面,是熟悉的嗓音,却漠然睥睨,好似换了个人。
南慕的心头紧了紧,道,“在下南慕,是……是鸿雁公子的属下,鸿雁公子说,他临时有事儿,等有空了再来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