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暖整个人石化了。
认识血麒麟这么久,他向来算是还有些分寸。
但是,这会儿在金銮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竟然公然吃醋强吻,这……
君轻暖想要推开他,但在对上那双眼眸的时候,却迷失了——
只是看那双眼眸,真的和慕容骋一模一样啊!
而且,他吻他的感觉……
那种诡异的熟悉感,让她恨不得沉醉进去!
君轻暖心里挣扎着,又不由想到慕容骋!
此时,他就在龙椅上看着啊!
那种背叛的感觉,让她心里十分难受。
可现在推开血麒麟肯定也不行,挣扎半晌,她这才被强吻的空档哄劝他,“别闹,今晚本殿陪你便是!”
这话本来潜藏的意思是,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好。
可血麒麟眼底却一片认真,“好啊,那殿下可不要反悔。”
君轻暖一脸黑线,顾不上旁人,目光投向龙椅上的人!
魑魅顿时尾骨一凉,差点没从龙椅上窜起来!
这种情况下,他是该怎样反应?
吃醋?那样的话,君轻暖会自责吧?
不吃醋?那样的话,她又会伤心吧?
真是左右不是人。
魑魅再一次觉得,这替身没法做下去了!
好在,君轻暖基本的理智还是在的,事到如今,她不可能在众多敌人面前自乱阵脚。
只是低声在血麒麟面前磨牙,“咱两得好好谈谈!”
“嗯,晚上本阁主陪你秉烛夜谈。”他说的话,就没有一句正经的。
君轻暖绝望,懒得理会他了。
而全程,血麒麟疯狂撩君轻暖,都没人出来打岔一下——
眼下在坐各位,就数血麒麟地位最超然,大家都恨不得拼命降低存在感,谁没事上去找抽啊!
直到血麒麟给了魑魅一个继续的眼神儿之后,魑魅这才发话,“各位远道而来,旅途奔波,便在我燕都多逗留几日,也好让朕尽尽地主之谊,并聊表谢意。”
众人一阵附和,谁也没有再说出任何可以引起争议的话来。
“那累了一天,各位便移驾国宴厅,边休息边用膳吧。”魑魅又道。
“各位这边请。”南慕笑着,招呼众人。
同时,扶卿和敛容负责安排使臣食宿等事。
折腾到了暮色降临,这才总算结束。
君轻暖累的几乎想要睡过去。
而封景云收起了君轻暖的替身,血麒麟瞄了一眼北堂风,道,“凤玄的小国师或许和北堂兄有些缘分,不如你们二人一起聊聊?”
“既然是阁主建议,北堂自然愿意和国师大人结交一番。”北堂风笑着,冲封景云抱拳。
封景云不敢怠慢,赶忙回礼!
北堂风显然没有人们熟知的那么简单。
只是,这背后猫腻有待考察。
他身上自相矛盾的事情太多了。
君轻暖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才随着血麒麟离开。
北堂风那个冷汗啊,心里只怨血麒麟,“兄弟,这锅我不背了成吗……”
而血麒麟却只是留给他一个背影,带着君轻暖直接往君临殿那边去了。
魑魅就在身侧。
等到没人了,君轻暖终于忍无可忍,扭头看着两人,“你们两个,给我解释一下。说不清楚今晚不许吃饭!”
魑魅一头冷汗,只能看向血麒麟!
血麒麟无奈,修长手指摸摸自己鼻翼,笑着,“我的殿下越来越有妻主的霸气了!”
“咳咳咳!”君轻暖差点咬掉自己舌头,红着脸瞪着他,“你胡说什么!”
什么妻主!
她又不是沧月女帝那种滥情的女人,后宫三千尊她为妻主!
真不明白,堂堂血麒麟,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魑魅真的只想逃走,这件事情他完全不想要解释,他也解释不了。
血麒麟看着虎视眈眈的君轻暖,很有先见之明的,将她重新拉到了怀里去,低喃,“我们两人都不介意,你说你介意什么??
君轻暖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我是良家姑娘。”
“嗯,知道。”他轻笑,“你要不是良家姑娘,我们还不愿意呢!”
君轻暖也知道路上不是吵闹的时候,三人并肩进了君临殿。
魑魅心里那个七上八下啊,恨不得直接逃走算了。
好在进屋之后,君轻暖去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血麒麟和自己两个替身飞快的换了一下!
君轻暖回神的时候,血麒麟已经变成了替身异鬼,魑魅消失不见,慕容骋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异鬼自然不会去撩君轻暖。
没有血麒麟打岔,君轻暖轻而易举的回到了慕容骋身边坐下,有些抱歉的看着他,“夫皇,对不起。”
慕容骋睁开眼睛,嘴角轻轻勾起,“哪里对不起?”
“……”君轻暖无从说去,有些话开不了口。
“来,休息一会儿,今天还没结束。”慕容骋伸手把她拉进怀中,对异鬼道,“一会儿叫我。”
“嗯。”异鬼点点头,坐在一边兀自喝酒。
君轻暖整个人被奇怪的感觉笼罩着,血麒麟和慕容骋两人,是不是有点好的过分了?
沧月女帝的后宫,有这样和谐吗?
……
“子熏果然奇秀风骨,只是一眼,便让的凤玄太子沦陷了!”
迎春花开的御花园里,楚泓和子熏、楚心谣三人低声的说着话,楚泓多少有些开心,他没想过事情会进展的这么顺利。
楚心谣的注意力也落在子熏脸上,心里沉浮着某些杂乱的心思,让她的目光看上去有点火热。
皇家公主,从小娇生惯养,大多都有些自以为是。
说起来,像是子熏这种容貌,她是真的不舍得送出去。
只是眼下这件事情事关重大……
楚心谣暗自纠结着,子熏却也只是垂眸,道,“我会尽力。”
他好像并不爱说话。
而楚泓虽然把他当做棋子,却也总是看不透他。
“眼下这凤玄太子住在君临殿,到时候你必然也会暂住君临殿,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是不用犯周折接近慕容骋了。”楚泓还在兀自意气风发。
子熏沉默不语,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谁是谁的棋子,这一刻怕是有待考量。
楚泓心里多少有点不安,而那人则说,“殿下,我们先回去吧,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