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暖觉得痒痒,咯咯咯的笑,“不要,不要了……”
“乖,放松。”他轻声的笑,却不肯放开来。
她憋着自己,隐忍半天,终于还是不能放松,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南慕站在门口一阵无奈,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像个假皇帝和假太子!
慕容骋见她还是笑的不能自已,便转移话题,“暖儿,朕跟你说件正经事。”
“嗯,你说吧。”君轻暖顿时一本正经,忽略了在她小脚丫上面为非作歹的手!
“今天上午的时候,朝凰帝国那边传来消息,说苏家在凤家、夜家和国师府联合压制之下,局面暂时已经平稳下来,估摸着,最近会有人前来找你,换取解药。”
慕容骋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捏着她的脚,让她温暖起来。
君轻暖被温水煮青蛙,竟是也习惯了他的手,道,“那就让他们来呗!”
“嗯。”慕容骋点点头,很想问她有没有给南宫冰下毒,但又想着自己不应该知道南宫冰出现在望湘楼的事情,只好憋着,心里痒痒的。
但他转移注意力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多说什么了。
君轻暖回过神来的时候,冰冷的脚丫已经温暖起来。
“谢谢夫皇……”她红了脸,看着他。
犹记得他第一次帮她换冰刀鞋的时候,她都感觉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现在……他却把她的脚抱在怀里……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并不是第一次。
在她梦游乱跑的时候,这个动作他做过很多次。
他抬起头来,认真看向她的眼,“暖儿,我没有家人,但是……我会尽力对你好。”
包括,那些只有家中女性才可以去关心的方方面面,他都会照顾到。
君轻暖鼻子有些发酸,“你已经很好很好了……”
她忽而才发现,他们两人不过是走失的孩子,只能相依为命!
她忽而不管不顾的,扑进了他怀中,紧紧环抱他的脖子!
门口,南慕眼眶发红……
……
冬日暴雨,沁骨寒凉。
百里初和尤舜疯狂逃窜,回到军营之后恍然发现走投无路!
“殿下,回京吧,等不及了!”尤舜紧紧的盯着百里初,“此战一败涂地,我们无法向皇上解释,到时候必将遭到群臣弹劾!”
百里初定了定神,眼底闪过扭曲而疯狂的色彩,“你说的对,马上回京,要在此战的消息传回去之前,改朝换代!”
两人用上轻功,飞奔往京城!
……
百里雪悠悠转醒的时候,人已经在东宫了。
回想起皇宫门前那一幕,他绝望又伤心,呆呆的看着屋顶,低喃,“祁连,父皇是不是并不在意我……”
你才知道啊!
祁连云闻言瞄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没能将打击的话说出来。
“这么多年在外,你对他们有感情吗?”
他倒了一杯水,来到床边坐下,伸手将他扶起来!
百里雪靠在他身上喝了点水,沉吟许久,这才道,“不知道,在北齐的时候,我记忆里甚至都没有父皇和母后的影子……去的那一年,听说我才三岁……”
三岁的小孩不记事,他甚至连自己怎么去的北齐都毫无印象,只是迷迷糊糊,便在北齐长大了。
他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洒下两片忧伤的影子。
百里雪的睫毛纤细而长,却并不浓密,浅浅的,淡淡的,直直的。
祁连云垂眸看着他,将水杯丢在一边,任由他靠着,道,“既然不记得,那便当做没有吧。”
“那……祁连,我能不能去看看外祖父他们?”他终究还是渴望着亲情。
“担心你自己吧,别的事情少操心!”祁连云白了他一眼,面色阴沉。
“……”那一双深邃而危险冰冷的眸子,让百里雪说不出话来,只能心里干着急。
好在,半晌之后他又道,“他们没事。”
“你怎么知道?”少年的眼底腾起亮光,像是要从那人冰冷的外表下面看透他的心一样!
“自已想!”祁连云瞄了他一眼,没再理会。
百里雪虽然聪明,但终究被关的太久了。
遇上宫廷政变这种事情,他的小脑袋瓜儿也不灵光。
百里雪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而此时,东宫侍卫却匆匆来报,“殿下,不好了,皇上中毒……驾崩了!”
“什么!”他一个挣扎,整个人便从床上往下掉!
祁连云一把将他捞起来,“大惊小怪!”
“……”百里雪顿时红了眼眶,抬头冲他吼,“那是我父皇!他死了!死了啊!”
祁连云:“……”
莫名生出一种带孩子的错觉。
盯着他半晌,祁连云扭头问侍卫,“二皇子和尤舜回来了吗?”
“已经回来了,在皇宫门口一听说皇上驾崩,便说是皇后和殿下勾结北齐……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殿下也中毒了啊!”侍卫都快哭出来了。
倒不是他对百里雪有多忠诚,主要是,一旦百里雪出事,他们东宫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
百里雪本就苍白的脸色气的越发难看,“他可真会冤枉人!我怎么会……”
“你急什么,你不是也中毒了吗,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何况,国丈府和皇后都出事了……”
祁连云打断了他的话,“百里初狗急跳墙,必然是前线大败!”
祁连云眯了眯眼睛,转身对侍卫道,“把消息散布出去,就说,二皇子百里初和尤舜在海上弃军而逃,导致第一舰队全军覆没,狗急跳墙,准备逼宫!”
“是!”侍卫只是愣了一下,便走了。
百里雪听着这话,想着前前后后的事情,嗓音失真,“祁连,你怎么知道他们前线大败……”
“若没有大败,能在这暴雨当中赶回来吗?”祁连云伸手敲他脑门,“趁着过年,应该多给你补几斤核桃!”
百里雪被他敲的脑门疼,“也对,若是一切正常,此时应该还在酣战,只会继续往前攻打,又怎么会回到这里来……”
他眼前像是有一团迷雾,苦思冥想不得其解,“那,我身上的毒是你下的,祖父和父皇毒又是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