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越的话,让魏公公愣住好久!
半晌之后,这才小心谨慎的道,“皇上,骋王此人不简单,皇上还是不要太冲动……”
他知道轩辕越惦记上了慕容轻暖,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惦记。
可骋王到底不是的三年前的君家啊!
三年前的君家众人忠君爱国,可骋王今日说,他首先是离花宫主的夫君!
轩辕越气的一甩衣袍,大步走进了云妃宫的大门!
……
慕容骋回去的时候,君轻暖站在骋王府的大门口,手上拿着一把油纸伞。
南慕看到她之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点,用唇形比划着:王爷很生气。
“……”君轻暖一脸黑线,打着伞迎上前去。
她当然知道慕容骋很生气。
眼下这种局势,轩辕越就是一千个不愿意,也已经必须要启用慕容骋了。
而制造了眼前这种乱局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
君轻暖有些歉然,在慕容骋从车帘下探出脑袋来的时候,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雪落在掌心里,沁骨的凉。
君轻暖甚至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但没想到的是,慕容骋却勾了勾嘴角,轻笑着将手递给了她,任由她拉着下车。
南慕震惊的瞪大眼睛,心道,小姐果然是神奇的!
王爷从宫里出来的时候,那眼神简直和刀子一样。
但是一看到小姐,立马就笑了!
君轻暖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握着他修长的指,帮他打着伞,“父王,轩辕越要你出征了吗?”
“嗯,我没有答应。”慕容骋也没有从她手中接过伞,他似乎有些喜欢被她这样宠着哄着的感觉,让他想要任性。
“父王怪我吗?”君轻暖握着他手指的手微微紧了紧,下意识和他靠的更紧,将他笼罩在油纸伞下方。
慕容骋歪着头看她,“怪。”
君轻暖一怔,久久的没说话,却反手将他的手牵的更紧,像是害怕一不小心就要弄丢了一样!
两人踏进屋里,她才轻声的道,“他快死了。”
“……”慕容骋一脸黑线。
“为了哄本王开心,要不择手段了?”他转过身来,从她手中接过伞,挂在了一边,双手握住了她的肩。
他敢确定,君轻暖以前的布局,绝不是这样的。
被他握住双肩,君轻暖的心里微微颤了颤。
她伸手抚上他戴着面具的脸,“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顿了顿,又道,“我不会让父王出征的……”她有些失神,“天寒地冻,战场凶险……”
这一刻,她忘了北齐骋王是那个在三年前以二十万残军击退南越五十万大军的铁血将军,也忘记了他是一个强大的魂力修行者,天寒地冻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
慕容骋静静地看着她,握住她的腕,将她的手拉到嘴边亲,“听说,轩辕牧手上有你的一块手帕?”
“……”君轻暖整个人怔住!
这神转折让她有点适应不来啊!
“是暗影卫的信物。”君轻暖看着他,莫名觉得他眼底似乎噙着某种……像是小孩子被抢了糖果的情绪?
什么情况?
就听,慕容骋道,“本王也要一块!”
“……”君轻暖张了张嘴,半晌才道,“暗影卫已经没了,那东西完全没用的。”
“你给不给!”慕容骋眸色暗了暗,一副你不给试试看的架势!
“给!给!”君轻暖一脸黑线,看他熊孩子脾气又上来了,赶忙哄他,“别生气,其实轩辕牧手上那块我已经拿回来了,下午有时间,我给你绣新的。”
“嗯。”他的表情看上去,总算不那么生硬了!
君轻暖伸手解下他的披风挂在一边,扭头见他还是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嘴角轻轻抽了抽!
“去坐下好不好?”她歪着头,试探道。
他不说话。
君轻暖无语,只好拉起他的手,把他拽到火盆边上坐下,招呼隔壁的碧雏,“碧雏,准备针和冰蚕丝,锦云缎!”
碧雏用极其奇怪的目光看了一眼君轻暖,点点头出去了!
搞什么,阿姐三年从未碰过女红,今天要干嘛?
君轻暖也有点无奈,扭头将他垂落的发丝轻轻理顺,道,“我三年没做过女红了,绣的不好父王可别嫌弃。”
慕容骋闻言,嘴角轻轻勾了勾,总算是有点开心了,他伸出手来给她!
“要什么?”君轻暖看着他修长白净的手指,有点迷茫。
“手帕!”慕容骋道。
君轻暖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他是在要上次她从轩辕越手上收回来的那条手帕!
“行行行,给你。”君轻暖无奈,拿出手帕放在他掌心!
慕容骋垂眸,瞄了手帕两眼,然后丢进了火盆里!
“……”君轻暖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狐疑,歪着头打量着他,“你……吃醋?”
“没有!”慕容骋矢口否认,有些不自然的别开头去!
君轻暖看着他傲娇的侧脸半晌,无声的笑了。
一会儿,碧雏过来,把锦缎和丝线都放在了君轻暖面前,面色诡谲的瞄了一眼慕容骋,但终究还是半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北齐骋王,真是……一个奇葩!
君轻暖拿着丝线给他绣手帕,一边绣一边哄他,“好了,别生气了,你看我都听你的……”
她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多温柔。
落十一就在暗处翻白眼:王爷你可耻不可耻,叫一个比你小了好几岁的小丫头疼你!
但是,这话他可不敢直接说出来,于是只能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
慕容骋其实早就不生气了,他就是闹一下小性子而已。
但奇怪的是,他又希望她多哄一会儿,于是,依旧不吭声。
但是抑制不住的,他脸上的笑意绷不住了!
君轻暖眼尾余光瞄见他,扑哧一声笑了。
慕容骋听到笑声,猛地又扳起了脸,一本正经的装生气!
显然,回来之后他已经将皇宫的不愉快抛到了九霄云外!
就连落十一看着他,也都不禁觉得自家主子有些可爱,他轻轻摇头。
其实,他们这些下属,都比慕容骋年龄要大,要不是主仆有别,都可以当他兄长了!
南慕端着午饭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君轻暖正坐在会火盆跟前绣手帕,而自家主子则一言一眼的瞄着她,忍不住的弯起嘴角笑,却又在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猛地板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