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天和岳小梅听了吴云海的解释,感到很意外,或许此事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难道真会危及到江氏母女的性命?
他二人对吴知县的做所作为很不满,尽管有难处,也不能对母亲和妹妹不闻不问,那是亲娘和一奶同胞的妹妹。
吴云海叹了口气:“我不会不管的,可眼下的确难呀。我已经和盘托出,你们该相信我了吧?”
看上去,吴云海的态度比较诚恳,话语也还实在,不像是在骗人。若果真如此,此事还真难办了,为了江氏母女俩的安全不能轻易相认,这可怎么办呀?
吴知县又道:“我也相信你们,请你们不要再过问此事了,日后我一定找机会去家乡探望娘和妹妹。天色已晚,我不便留二位,请回吧。”
张云天和岳小梅一时没有了主意,只得回去和江氏母女商议。
就在兄妹二人离去后,县衙后宅又闹起来。原来,张云燕来到这里,佯装天神打了刁蛮的夫人黄玉凤。
吴知县很意外,也很惶恐,没想到天神也介入了自家的事务中。他不能不管不问,只得硬着头皮来到后宅,对夫人安慰一番,然后回前衙躲清静了。
再说张云燕,她和张云天及岳小梅见了面,十分高兴。她得知事情经过,更恨那个蛮横的刁妇,也恨懦弱的知县。她决心制服那个大逆不道的女子,还江氏母女一个公道。
有张云燕在此,张云天和岳小梅很高兴,兄妹三人要一起行动。
江氏心中悲伤,又有些不适,吴云丽搀扶她回房歇息。
店主张怀仁走过来,笑了笑,说道:“好,你们都在这里,小老儿有一事想请诸位帮忙,不知可否?”
张云燕笑道:“只要我们能帮上忙的,就一定尽力,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张怀仁笑了:“这是一件好事,我想请你们为我的外甥提一门亲事。”
张云天应道:“果然是好事,不知道要向何人提亲,我们是否认识?”
“你们都认识,就是江老夫人的女儿云丽。”
岳小梅笑道:“叔叔,原来你是在打云丽妹妹的主意呀,我看你心术不正,看中的不是云丽,而是她哥哥吧?”
张怀仁有些不好意思,苦笑一下:“小老儿心术绝对是正的,看中的也的确是云丽那个孩子。要说我想高攀知县,也不是一点儿没有,谁不想找棵大树乘凉呢。不过,你们也知道,这棵‘大树’连娘都不要了,我们还能乘凉嘛,我的外甥不被‘大树’砸着就不错了。”
张云燕说道:“叔叔,我妹妹是和你开玩笑呢,不必当真。云丽妹妹不但漂亮,还很贤惠,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子,你老人家很有眼光嘛。我们没有见过你外甥,什么都不了解,怎好去向人家提亲呀?”
提起外甥,张怀仁脸上笑开了花:“我外甥无论长相还是才华,样样都好,绝对配得上云丽。”
“舅舅看外甥,自然哪儿都好。”岳小梅说,“你老人家把外甥叫到这里来,先让我们看一看,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说行还是不行。”
张怀仁摇了摇头,叹道:“我不是怕你们相看,他不在这里,住在城外我妹妹家。我已经打发人去叫他了,很快就能来。唉,这个孩子命苦呀,十岁的时候父母双亡,是我妹妹把他接到家里养大成人的。这个孩子读书很刻苦,将来一定是个有出息的人。”
张云燕闻听此言,不由得想到自己孤独痛苦的童年,暗自叹息。她有些感慨,说道:“如此说来,这位弟弟还真不错,等他到来我们便向江氏母女提亲。叔叔,你老人家就等着好消息吧。”
张怀仁叹了口气:“你们有所不知,我这次把外甥叫来,是说店里活计太忙,让他过来帮衬几天,没敢说提亲之事,否则他决不会来的。”
张云燕有些不解:“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怕误了读书?”
店主摇了摇头:“或许也是不想耽误读书吧,不过不是主要的,还另有其因。唉,我实话实说吧,此事还瞒着我外甥呢。”接着,张怀仁讲起来。
他的外甥已经长大成人,这两年他和妹妹没少给外甥张罗亲事,可就是不理不睬。兄妹俩无论怎样强压和规劝,无论女方长相有多俊美,家境有多好,外甥就是不答应。
后来,在兄妹俩追问下,他才说出心里话。原来,这个外甥心里已经有了相爱的人,那是同村的儿时伙伴,一直在默默地思念。
兄妹二人为此发愁了,这是外甥心中所想,是没有影的事情,这样拖下去会误了婚姻大事。
张怀仁见到吴云丽后,很喜欢这个孩子,想让外甥亲自来看一看,但愿能动心,也好把终身大事定下来。
今天,他对张云天三兄妹说起此事,就是想请他们从中帮忙,再使把力成全此事,也好了去兄妹二人的一件心事。
张云燕叹道:“这个忙我们一定帮,不过,你外甥心里已经有了中意的人,恐怕难成呀。”
张怀仁面露苦笑:“是呀,的确很难说,就看他和云丽有没有缘分了,尽力而为吧。”他有些无奈,只能试一试,但愿这门亲事能成。
张怀仁走了,满怀渴望的心情,又心绪难安。
张云天兄妹三人又议论了一会儿,之后才去吃饭。
张云燕和云天哥哥许久不见,一直思念不已。今天,她和哥哥终于相见,饭后本想陪伴哥哥一起回去,倾述离别之情,又不好意思把岳小梅抛下不管。
小梅自然明白,笑道:“姐姐,你和云天哥哥很久不见了,互相都很思念,快去和哥哥亲近吧。你们先回去,我要自己走一走。”
张云燕的脸一下子红了,瞪了小梅一眼:“哥哥好好的,有什么好想的,我倒是想妹妹了。”
小梅撇了撇嘴:“姐姐,你不要拿我当作遮羞布了,兄妹俩离别这么久,不想才怪呢。姐姐快去吧,别让哥哥等得着急了。”
云燕脸色更红了,哼道:“你又拿我取笑,咱姐妹俩很久都没有见面了,我要和你多亲多近。”
岳小梅笑了:“姐姐,这不是心里话吧,不要扭扭捏捏了,你们兄妹俩相认不久,好容易见了面,正该亲近,快走吧,我送你过去。”她拉起张云燕便走。
进入房间,岳小梅见张云天躺在床上看书,便不冷不热地说:“哥哥好自在呀,亲事没有成,又在书中寻找颜如玉呢?”
张云天急忙坐起来,笑道:“妹妹又在取笑我。”
“小妹怎敢取笑哥哥呀,你得到了亲妹妹,应该满足了。不过,你的确应该找一个可心人,也好如影随形相伴终生呀。哥哥要是想找一个颜如玉,书里是不会有的,天上也难寻觅,还是在人间找吧。”说完,小梅咯咯地笑起来。
她是在开玩笑吗?
的确是玩笑话,不过这样的玩笑话里含有深深的爱意,想以此来刺激一下心爱之人,满足一下心理的需求。
岳小梅依然爱着张云天,很难割舍,怎奈一女不能嫁二夫,只能默默地爱恋。她想起此事就很不满,这世道太不公平,男人可以娶几个夫人,女人却不能嫁几个夫君,这是什么道理呀?
她不满也没有用,世道就是这样,不要说清规戒律,就是乡风民俗也是这样,没有办法改变。
张云天听了小梅妹妹的“颜如玉”之说,默默地笑了,没有应声。妹妹说的不错,兄妹团圆是一大喜事,也是十几年来的心愿,自然高兴,也更觉亲密。当然,娶妻成家也是人生一件大事,他不是不想,但愿能早日完婚。
张云燕听了岳小梅的话语,无声地笑了,并没有猜透妹妹的心意。她很想让哥哥娶了小梅妹妹,可是妹妹已经和王晓麟约定了婚姻,也不能拆散呀。她见哥哥神色有些不自在,责怪道:“妹妹,你胡说什么呀,又欺侮哥哥。”
“哟,姐姐,真是一家人向着一家人呀,唉,我这个外人可是难过了。”小梅叹道,“看来我在这里已经碍眼了,该去师父那里了。”
“妹妹,你真冤枉人,我什么时说你碍眼啦?”说着,张云燕白了她一眼。
岳小梅笑道:“姐姐,我是说着玩的,不要生气呀。哥哥,你怎么丢下姐姐独自走了,还要我送过来?好了,我该走了,没有人再来打扰,你们兄妹俩团聚吧,好好地叙谈兄妹之情。”说着,她又咯咯地笑起来。
岳小梅很想和心爱的哥哥相聚,又觉得不便,只能把爱意留在心里,暗自伤感有了幽怨。
张云燕也笑了:“我没有生气,你可不能走,要是不辞而别,姐姐就会想得茶饭不思了。”
“哟,姐姐,要说想云天哥哥茶饭不思,那还差不多,对我还不至于这样。”
“哼,你就能跟我耍贫嘴,你我二人如同亲姐妹,一旦分开怎能不想。”
张云燕和岳小梅感情至深,已胜似亲姐妹,二人的确会思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