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连湖和张云燕的新婚之夜,岳小梅心绪繁乱,既为两位亲人喜结连理高兴,又为失去了心爱之人有些心痛。
她一直爱着连湖哥哥,很想投入那位英俊美男的怀抱,可在现实中又不能如愿,令人伤感。现在,姐姐已经和哥哥成亲,她不能再追求心上人了,只能移情别恋。
哥哥和姐姐的姻缘是她极力促成的,是甘心情愿对姐姐地奉献,一旦失去了心爱之人的确很难受,泪水流下来。
“唉,姐姐真幸福,终于躺在哥哥的怀抱里。姐姐,你今生有了依靠,妹妹祝福你!”她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很快散去了,又为自己的未来发愁。
岳小梅叹了口气:“姐姐,我可怎么办呀?我爱的人已经属于你,我该把终身托付给谁呀?我去哪里寻找像连湖哥哥这样可心的人呀?”
“啪!”、“啪!”,油灯接连闪了两下,把她的思绪打断。
愁容中,岳小梅默默地苦笑:“姐姐,你和哥哥真高兴呀,连油灯都在为你们祝贺。哥哥人品好,又那么英俊,和他结为夫妻真幸福。姐姐,妹妹羡慕你呀!”
她看了看寂静的房间,感到有些孤独,也很冷清,那张俊美的脸上又添愁容。
小梅一声叹息:“姐姐,你和哥哥喜度花烛,可知道妹妹心里有多苦吗?我该怎么办呀……”想着想着,眼泪又流下来。
岳小梅叹了口气,擦了擦泪水,起身把蜡烛吹灭,躺在床上依旧不能平静。她心中叹息:“我和哥哥没有缘分,妹妹的命不如姐姐呀……”
她思前想后难以入睡,被姐姐的花烛之夜折磨得有些苦闷。
外面漆黑幽静,屋里黑暗难见,床上的翻动声,苦闷的叹息声,在不时地飘散,惊动了蟋蟀,不敢再呼唤同伴,看来要过一个孤独的夜晚。
心爱美男已经完婚,已是姐姐的夫君,岳小梅依旧难以割舍,在默默地爱恋。她羡慕姐姐,祝贺姐姐,也嫉妒姐姐,芳心中有了淡淡的哀怨。
她擦了擦泪水,暗暗地叹息:“姐姐,妹妹知道你很关心我,也在为妹妹的婚姻努力,让我和晓麟哥哥成亲。可是,妹妹最爱的还是连湖哥哥,很想和你在一起,能把哥哥的爱分给我一些吗?能不能如同娥皇女英一样,让妹妹和你一起服侍同一个夫君呀?”
岳小梅默默地叹息,知道自己是在胡思乱想,今生不会和连湖哥哥在一起了。她在思念,在痛苦,在叹息,在幽怨……
小梅不由得想起王晓麟,默默地苦笑,晓麟哥哥的确很好,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令人爱恋。可是,在自己的心里,他还是无法替代连湖哥哥。
岳小梅知道,这样的想法太久了,对连湖哥哥也爱得太深了,一时难以改变,只能用时间来消磨。
她也知道,这样的感情不是不能改变的,在和晓麟哥哥的交往中加深了解,增进感情,迟早会是自己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不知何时,这位美少女带着愁容含着泪水睡着了。
岳小梅心中伤感可以理解,是对姐姐和心爱之人新婚的羡慕引起的,是一时的情绪发泄。她依旧爱着云燕姐姐,为姐姐的幸福高兴。
这位美少女并不知道,在美好的洞房花烛夜里,连湖哥哥和云燕姐姐兄妹相认,夫妻关系已经终止。
现在,岳小梅得知连湖哥哥没有和姐姐成亲,心爱之人又成了追求的对象,自然会芳心波动。
在思念中,小梅无法忘掉王晓麟,姐姐已经为她提亲,晓麟哥哥也已答应,就等着迎娶了。到此地步,她不好再改口,不能言而无信,心里在移情别恋,还不敢在行动上有所表现。
此时此刻,岳小梅心绪繁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深爱着连湖哥哥,也依旧像此前一样只能爱不能得。她也爱晓麟哥哥,尽管没有当面订亲,双方也都同意,可以说大事已定。事已至此,面对两个男人,她真是左右为难。
对自己的婚姻大事,小梅心里已经有两个男人,重要的程度并不相同,她深爱着那个重要的男人,也爱着另一个。她打心眼里很想嫁给前一个,在实际中又不能不和另一个完婚,因为前一个还没有提及姻缘之事,后一个已经明确了这门婚事。
这就是现实,她不能轻易改变,婚姻大事不能如同儿戏一般变来变去,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地磨合吧,在心里会有替代的那一天。
几天来,岳小梅的心情渐渐地好起来。她看到神采奕奕的云燕姐姐,笑嘻嘻地问:“姐姐,你和连湖哥哥在一起,卿卿我我已经好几天了,还那么高兴,令人羡慕。你们要是夫妻,还不知道美成什么样了。”
小梅总是那么快乐,又和姐姐逗起趣来,言语里流露着祝贺之意,也掺进了爱而不得的幽怨情绪。
张云燕为和哥哥相认兴奋不已,满心的喜悦一直浮现在笑容里。她很开心,笑道:“和哥哥在一起当然高兴。妹妹,我哥哥以后不叫张连湖了,要改回原来的名字,叫张云天。”
“哦,这么说,我以后要叫他云天哥哥了。这么久了,我已经习惯了,想改口还真不容易,慢慢来吧。”
云燕很兴奋,脸色红润有光,笑问:“妹妹,这几天也没有什么事情,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吧?”
岳小梅叹了口气:“我哪比得了姐姐呀,几天来都睡得不好,有些心烦。”
“哦,妹妹还这么心烦呀?唉,都怪姐姐,竟然忘了去找晓麟哥哥了,让妹妹等得这么着急。好吧,等过了这阵子我就去找他,让他尽快来迎娶。”
小梅又红了脸,立刻反击:“姐姐,我知道,你没有过成洞房花烛夜心里不是滋味,只好拿妹妹来寻开心。姐姐不要着急,我再给你找一个可心人,一定让姐姐早日步入洞房。”
张云燕并不在意,咯咯地笑起来:“好哇,姐姐就等妹妹去找了。不过,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那是猴年马月的事,先不说了,妹妹的婚事才是最着急的。妹妹放心吧,我要让晓麟哥哥尽快把你送入洞房,让妹妹知道何为洞房花烛夜。”
张云燕的脸皮似乎厚了许多,没有了云天哥哥这个把柄,又经受了和小梅妹妹交锋以来地磨砺,也少了羞涩,乐于逗趣了。
岳小梅反被调笑,很羞臊。她瞪了云燕一眼:“姐姐,你真坏,我才不嫁人呢。”
张云燕咯咯地笑了:“妹妹说得对,不能嫁别人,就嫁给晓麟哥哥,让他早日和你完婚。”
小梅满脸羞红,依旧瞪着云燕:“姐姐,你也学坏了,不理你了。”说完,她撇了撇嘴,笑着跑走了。
张云天以及张云燕和岳小梅的事情先放一放,有关刘家庄的事情拖了这么久,也该说一说了。刘扒皮家里的事情,还有刘家田的情况等等,还要交代一下。
刘府的小夫人陈美玉,白天为死去的老爷和两位夫人做道场,晚上便和风之影相拥缠绵,忙得有些疲惫,不过也少了悲伤,有了乐趣。道场做完后,美玉再也无心于它事,一心一意地和心爱之人欢娱。
阎飞虎离去后,陈美玉心里愁闷,想回娘家住些日子,安排好家里的事务便上路了。哪知,路上出了车祸,她不幸死于非命。一朵娇艳的花儿就这样凋落了,有些可悲,也有些可怜。
知县李公平得知此事后,见刘府没有了当家人,家业无人继承,便给家人丫鬟等一些银两遣散而去。
刘扒皮盘剥乡亲,积攒了很多金银珠宝,还有字画珍玩,这些财物价值十几万两。
李知县把刘府霸占的良田全数归还原主,又把剩下的土地分给穷苦人家,收点儿银两应付上司。当然,这些银两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是从刘家的财产里扣除的。
刘府的家产变卖后,除了为全县穷苦百姓免去一年的赋税外,其余作为罚没的财产存入官库。
刘家田和春妮两个有情人成了家,二人劫后团聚十分喜悦,也有一些伤感。
在洞房花烛之夜,春妮依偎在心爱之人怀里,思前想后流下泪水。她抽泣道:“相公,是我让你受苦了……”
刘家田一边爱抚一边安慰:“娘子说哪里话,那是刘扒皮害的,与你何干?”
“唉,也和我有关系呀,想起来就难受。”
“娘子,不要想了,和你没有一点儿关系,也是受害人。要不是你为我洗去冤屈,我即使没有含怨而死,也会被押入大牢,哪会有今日呀。”
春妮一下子捂住他的嘴:“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不许说不吉利的。”
刘家田笑了,顺势在手上亲吻一下:“还不是你引起的,今后不许再提了,也不要再这么想了。咱夫妻俩尽管遭受一场灾难,能有这么好的结果,也是因祸得福,是不幸中的大幸,应该高兴。”
春妮叹了口气,相公所言不错,夫妻二人的确是因祸得福,总算圆了自小以来的心愿,深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