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白灵然回到仙灵山,也只是半个月的时间,白灵然的胸前肋骨是接了回去,但是这样的重伤,也让她痛得够呛。
断掉的肋骨也只能是任由它慢慢增长回去,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是没什么事了,而她胸前也莫名的多了一条长长刀疤。
那是做手术留下的伤痕,虽然说她有办法把这伤疤抹去,只要一想到自己被江晴安那个疯女人打了一耳光,和击了一掌重伤的事没有办法原谅!
这个江晴安根本就是一个花包脑袋,难道就没有听过“眼见未必为实”这句话吗?
再说了,莫清剑为人又岂是江晴安这个笨蛋能知晓的?
抚了抚还有些痛觉的胸口,冷不防洞口却冒出了一个影子,定眼一看,来人的居然是云歌笑。
云歌笑紧张兮兮的上前抱着她,“灵儿,你没事吧?收到师父的灵讯,我还以为师父只是骗我的,却没有想到你真的受伤了!”
白灵然莞尔而笑,“我没事的,只是受了点伤罢了。”
“受了点伤,开什么玩笑!师父都告诉我了,你放心,大师兄一定会为你出头的,断不会让你受了半分委屈!”云歌笑承诺的说道,眼神盯着她,神色尽是担心与急切。
一声清脆的娇声突然传了进来,“我们家灵儿被人欺负了,要算账的话,又岂能少了我呢?”
白灵然喜出望外的看了看洞口,满泪盈腔,“雨姐姐……”
亓官雨那英姿飒爽的身形就站在那里,一身黑衣,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浑身透着冷清孤高的气息。
亓官雨的肌肤又白又嫩,明眸皓齿。此时她笑意盈盈的看着白灵然,那柔和的面容竟让人觉得十分可爱,又黑又亮的辫子垂落在胸前。
几根漂亮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摸了摸白灵然有些苍白的小脸,“傻灵儿,你怎么就不会保护自己呢?你出事了,咱们大家都会为你担心的。胸口还疼吗?”
“对不起……”
白灵然有些语噎,甚至是感动,她。
上辈子的她,是独生子女。
却总是羡慕那些有哥哥姐姐的人,小时候上学的时候,总看见一些哥哥姐姐为自己的小弟、小妹出头,护着弟妹的情景,总是让她很羡慕。
这一次自己受伤了,却没有想到,大师兄与二师姐都会回来帮她。
一时没有忍住,晶莹剔透的眼泪就这么的滑落而下。
亓官雨微微一笑,伸手拭去了她面上的泪珠,“傻灵儿,怎么就哭了呢?”
“我只是感动。”
“傻丫头,快别哭了,该哭的是那群欺人太甚的家伙。你放心,那个伤你的江晴安,师姐一定断掉她所有的胸骨,为你报仇!”
亓官雨说着这话的时候,眸光流转,狠意尽现。
白灵然吸了吸鼻子,正想答话的时候,却听到了钟响。
三个人相视一眼,亓官雨说道:“怕是寻上门来了,大师兄,咱们出去瞧瞧,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胆敢上仙灵山闹的!”
一行人出去之后,也就到了召见客人们的地方,那是玄卦峰。
此时,玄卦峰上的毒雾已经让邪医东方皇辉撤去了。
只见他一身黑灰的道袍,就往那里一站,神色间睥睨万物,骄傲绝伦。
白灵然出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阎易天。
让她意外的是,他怎么会扶着江晴安?
凤眸紧紧的直瞪着阎易天的手,他怎么可以扶着那该死女人?
紧抿着双唇,白灵然心底之火早就烧得旺盛,让她恨不得冲上去把阎易天这个多情的男人给剁了。
邪医东方皇辉冷冷的看着那几百号人,对着带头的那几个老家伙说道,“想不到居然连武林五宗大派都聚齐了,居然也会一起上了老夫的仙灵山。”
堑云宗、梵心宗、金莲宗、圆月门、烈阳门中人,纷纷相视一眼,默不作声。
一身孝服的莫清剑,居然还有胆子跟着一起来了仙灵山,他的双手已经全是黑色,此时是被人坐在软桥上,被江刀山庄的弟子们抬了上来的。
莫清剑一见到白灵然,立即恨的直骂道:“贱人杀了武林盟主,我们都是来为盟主讨回个公道!快交出解药!”
堑云宗的其中一个男道士上前打了个揖,“还望着邪医前辈交出解药吧,并把白灵然交出来。江盟主之死,总要给江盟主一个交代,否则休怪我们大家不客气了。”
“哈哈哈……”
邪医东方皇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似的,仰天大笑!
白灵然依旧是由亓官雨扶着,白灵然那双墨色清冷的眼睛直盯着莫清剑,勾唇冷笑,不语。
她不说话,可不代表脾气火爆的亓官雨能忍得下这口气,厉声喝道:“这位前辈说话最好客气些,师父岂是你们这些人能出言危胁的!再说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就带着人上仙灵山!这是欺我仙灵山人少吗?”
亓官雨一身黑色劲装的冲了出来,毫不客气的直接就挥起来她的长鞭,“啪”的一声打在了地上,厚厚的地岩,居然被这么一小条鞭子打得出现了长长的裂缝!
亓官雨的怒意不善,让众人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整个武林里,他们这些人都清楚,最难招惹的莫过于是仙灵山中人。
只是,此时为了武林盟主之死,他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来了。
“小雨儿,别冲动,你且先退在一旁。”
“是。”
邪医东方皇辉瞅了一下站在对面的阎易天,风轻云淡的说道:“阎易天,你是要站在那一边吗?”
阎易天勾唇浅笑,雕刻精细的银色面具闪着光芒,他那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这些人要杀的人,那可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的女人岂能让别人碰半根寒毛?”
邪医东方皇辉挑眉,“你手里扶着的那位姑娘,难道不也是你的女人吗?”
被邪医东方皇辉这么直白一戳,让阎易天笑意滞在那里一下,随后放开江晴安,不再扶着她,反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向邪医东方皇辉。无比认真的朗声承认说道:“江晴安对本王来说,那是过去式。而灵儿才是本王现在的女人,也将会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女人。”
“哦?那你可知道,灵儿受了重伤是谁造成的呢?”
阎易天一愣,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过后一脸沉如黑炭,“灵儿重伤?哪里受伤了?”
他急急的来到白灵然的身边,小心翼翼的端看着她,终于发现了异常。
白灵然肌肤本来就白晳,受伤之后却有些苍白无血色,伤及心肺让她连喘气都觉得疼,只能是小心翼翼的呼吸着。
看着阎易天关切的面容,白灵然却生气的转首不再看他。
“是谁伤了你?”
阎易天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怒意,逼问道。
白灵然冷笑一声,“你真知道吗?”
“嗯!”
“那你就杀江晴安!”
什么?
杀了江晴安?
阎易天不解,怎么就扯到江晴安的身上去了呢?
“灵儿……”
“怎么?王爷不舍得杀吗?”
“不是,只是事情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和我说清楚呢?”
白灵然面若冰霜的看着他,“说清楚?王爷想知道什么呢?将我重伤的人,就是江晴安!”
阎易天看了看她,再转向江晴安,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对江晴安下毒手。只能是放开她,“灵儿,本王不能杀她。本王会跟着她一起来,是因为她飞鸽传书告诉我,是你杀了江世离。现在,我想听你的答案。”
“我若说,我没杀江世离,你信吗?”
白灵然不答反问。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阎易天居然点头,“我信!”
他信?
他居然信?
白灵然心中有着惊喜,她原以为他会相信别人的,却没有想到,在江晴安的怂言里,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她。她不由愣在那里,看着阎易天那出色的双眼,出神。
阎易天轻笑一声,“你是我妻,你说什么我都会信!更何况,我相信灵儿真要杀一个人的话,又岂会让人把你打成重伤呢?”
说完,阎易天转身面向江晴安,一脸寒冰,怒道:“江姑娘,为什么你打伤灵儿的事,没有告诉本王呢?”
他突然间变脸,让江晴安有些措手不及,这些天以来,她就是没敢告诉阎易天,她打伤了白灵然。就是害怕阎易天会不听她的解释,而离弃她。
“王爷,不是这样,晴安不是有意的……”
邪医东方皇辉怒喝打断了她的话,“不是有意?若不是灵儿心脏比常人偏离二分,只怕老夫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一具尸体了!”
江晴安被他这么一激,立即有些疯狂,“可她杀死了我义父!我为何不能杀她为义父报仇!”
白灵然站了出来,纤手直指莫清剑,朗声说道:“我没杀江世离,杀江世离的人是莫清剑!是他鞭打你义父,并且还喂你义父食用蚀骨散!真正害死江世离的人,是他!”
江晴安一愣,有些听不明白了。
莫清剑立即哇哇大叫,“白灵然,你含血喷人!明明就是你杀了师父,你还想赖在我身上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亓官雨手中的软鞭子,已经鞭打在了他身上,真打得血肉模糊。
亓官雨横眉冷眼,直诉道:“你说灵儿杀人,那你就拿出证据出来!”
“她……”
莫清剑语噎,再出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