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书由(梨梨梨梨只丶)为您整理制作
==================================
食婚知味
作者:蓝宝
【文案】:
初见时,姜雨娴觉得宋知瑾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无聊二世祖。
再碰面,姜雨娴知道宋知瑾是一个性向不明的钻石王老五。
直至被他欺压得难以翻身,她才发现这男人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读文提示:
1、pg家长指引。
2、本文又名《唯美食与高富帅不可辜负》、《有情人终成扣肉》……
☆、第一章
chapter one 舌尖上的欲壑
别说自己不是吃货,这是因为你没品尝过牵动味蕾的美食;
别说自己不懂谈情,这是因为你未曾遇见命中注定的爱人。
第一章
整整两天,姜雨娴都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饭。刚回到杂志社,她就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手又不自觉地重复着最近常做的动作——捂住自己的左脸颊。
半个月之前,她到牙科检查,被牙医告知要拔掉两颗智慧齿。早听闻拔牙血腥史的她千万个不情愿,但那位名片上有好几个头衔的专业牙医却说,若它们不拔除,往后会经常出现牙龈发炎这类问题。长痛不如短痛,她狠下心就同意了牙医的治疗方案,拍完ct就预约时间拨牙。
拔牙的后果没有姜雨娴预想中的可怕。麻醉剂的药效过后,那个创口并没有让她疼得死去活来,但整个人都病怏怏的,一点精神都没有。发炎肿胀的牙龈隐隐作痛,满嘴的血腥味让她连吃饭都没有胃口。杂志社的同事朱姐听闻她的惨痛遭遇,特地把一个美食专栏的采访任务交给她,好让她重新觅到品尝美食的乐趣。
拍摄组的小李由于急性肠胃炎请了假,姜雨娴只能独自完成这个采访。她提前了十五分钟出门,乘坐公共汽车抵达本市最旺的商业中心,找到了一家名为“尝士”的瑞士餐厅。
开业不过短短两年,这所餐厅就已获得业内极好的口碑,许多食客慕名而来,到用餐时段更是一座难求。而这所餐厅的幕后老板十分低调,在此之前不接受任何的采访报道,这次之所以愿意让他们做独家,完全是因为杂志社太子爷霍正诚牵线搭桥的。
时下,不少西餐厅的投资者都希望借瑰丽浮华的装潢来吸引食客,不同于其他西餐厅繁琐的装修格调,这所“尝士”的风格更偏向于简约和清新,丝毫没有违背瑞士传统的建筑理念。姜雨娴进门以后就开始拍照,餐厅经理边走边向她介绍餐厅的特色和招牌菜。尽管忙于工作,但口腔内的胀痛仍旧让她倍感不适,幸好朱姐在半周之前就上门跟经理交涉好相关事宜,因而她全程都没怎么说话。
在开放式厨房里,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厨师正神情专注地烹制一道甜品。他将刚烤好的杏仁蛋糕层从烤箱里拿出来,随后将浓香十足的乳酪糊细致地铺在蛋糕上,杏仁和乳酪的香味激烈碰撞,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姜雨娴不断地按下快门,她认真地记录着当中的细节,直到他动作娴熟地将蛋糕重新放进烤箱。
将拍好的照片调出来看了一遍,姜雨娴才放下手中的单反。刚抬头,她便听见餐厅经理向那位厨师介绍自己,并将大致的采访流程详细地交代。说来便觉得奇怪,他堂堂一个餐厅经理居然称那位厨师作“宋先生”,且说话时的语气还毕恭毕敬的。
姜雨娴下意识打量着年轻的厨师。在她的印象里,经常躲在厨房对着炉灶和油锅的厨师应该是油光满脸,一副邋遢样子,而他身穿一身整洁的工作服,厨帽戴着很正,最重要的是他那五官也十分俊朗,看上去竟有种气质非凡的感觉。难怪广告上都说“遇到新东方的厨师就嫁了吧”,不然像他这样贵气逼人的厨师,普通人根本高攀不起。
宋知瑾刚洗完手,此际正用洁白的毛巾拭擦着双手。把围裙摘下以后,他微笑着朝她点头:“姜记者,可以开始了。”
那笑容很自然,丝毫不让人觉得造作或突兀。姜雨娴愣了一下,随后便反应过来,他就是这家餐厅的幕后老板宋知瑾。她主动将手伸出去,用职业性的微笑掩饰着脸上错愕的神情:“宋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姜雨娴对宋知瑾的背景不是了解得很清楚。今早她才从朱姐那里拿到“尝士”及其投资者的相关资料,原本打算在来程好好研读,奈何巴士颠簸,她根本没精力看那十来页密密麻麻的的小字。
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的时候,姜雨娴能感受到他偏高于自己的体温。他的手掌厚实,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她没想到一个出入厨房的男人居然会有这样好看的手型。
经理将他们带到临窗雅座,宋知瑾亲自替她拉开餐椅。她有点受宠若惊,跟他道谢以后还补充:“宋先生实在是太客气了。”
落座以后,宋知瑾才说:“虽然只是一个采访,但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好好地遵循西式礼仪,这样才不负餐桌上美妙的食物。”
前菜是中东辣羊肉。宋知瑾将选材和做法都一一道来,嫩滑多汁的羊肉配以通红似火的辣椒,出自名厨之手的佳肴让人垂涎不已。姜雨娴食指大动,她将一块最小的羊肉小心翼翼地放进口中,辣椒和香菜盖过羊肉的膻味,同时又能带出羊肉独有的鲜美,真觉得舌头都要被融化了。可惜她吃得太过尽兴,这辛辣的羊肉刺激到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她还没从美味的漩涡中抽离,瞬间就跌进了疼痛的深渊。
不经意抬头时,宋知瑾看见她正紧皱眉头,似乎正承受着什么痛楚。他拿起餐具,尝了一下盘中的羊肉,细味以后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他正想问个究竟,她已经开始提问。
主食陆陆续续地端上,姜雨娴有些许失望,因为里面并没有她最期待的芝士海鲜锅。宋知瑾对瑞士牛通脊排和骨羊排更有研究,她对大块大块的肉排没大多的兴趣,而且吃起来又不方便,于是便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采访上。
美食配俊男,这应该是姜雨娴出道以后最享受的一场采访。朱姐提供的采访提纲,姜雨娴早已烂熟于心。宋知瑾十分配合,基本上是有问必答,只是提及他的感情生活,他才神色淡然地说:“我的私生活不会影响餐厅的食物质量。”
餐桌上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正在此时,侍应把香味诱人的饭后甜品端过来,姜雨娴认得这是宋知瑾刚才放进烤箱的乳酪杏仁蛋糕。
不软不硬地碰了个钉子以后,姜雨娴不由得挺直了脊梁,一敛刚才那副悠闲的姿态,提醒自己这不是一场与老朋友的餐聚,而是一场与陌生人的采访。其实她对甜品不怎么感兴趣,她象征式地品尝了一口,接着便对宋知瑾说:“作为一个投资者兼管理者,宋先生还能腾出时间做一个蛋糕,真是罕见。”
宋知瑾原以为她还会继续纠缠在刚才的问题上,毕竟一个中规中矩的采访并不能制造爆点,很难刺激销量。她似乎没有追问的意思,反而快速地转移了话题。他靠着椅背,说:“连做一个蛋糕的时间都没有,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姜雨娴笑了笑,说:“很多像宋先生一样的成功人士,他们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人各有志。”宋知瑾慢条斯理地切了一块蛋糕,酥脆的杏仁纷纷落在洁白的磁碟上,“况且我不是什么成功人士,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从宋知瑾的举止和谈吐中,姜雨娴已经猜到这个男人的身份并不简单。她见过不少这样的天之骄子,他们每个都自命不凡,总爱做浮夸又出格的行为,生怕自己泯然于众。
正当姜雨娴想得出神的时候,宋知瑾突然开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听见他的声音,姜雨娴抬头:“当然可以。”
“如果要你给我们餐厅打分,你会给多少分?”他问。
这问题还真让姜雨娴为难,若分数太高,恭维的意味太强烈,若分数太低,则有损对面那男人的自尊。斟酌了三两秒,她说:“应该可以打九十分。”
宋知瑾了然地点头。姜雨娴觉得他应该会喜欢这个分数,没想到他说:“难怪你吃得那么痛苦,原来是十分不满意。”
姜雨娴讶异地看着他,而他优雅地用餐巾拭擦了下嘴角,随后一项一项地列举证据:“前菜让你皱眉,主食你就只吃伴碟的番茄和烤土豆,而饭后甜品……”
随着宋知瑾的视线,姜雨娴看见自己面前那只挖了一小块的乳酪杏仁蛋糕,突然觉得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
他将身体微微前倾,声音醇厚低沉:“我在意大利游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老师傅,他告诉我,世界上就算有不爱男人的女人,也没有不爱甜品的女人。现在看来,他的话也不是完全正确的。美食当前,能像姜记者这样无动于衷的,我还是第一次碰见。”
那话中满满是调笑的意味,但他的表情却是正经得很。姜雨娴的嘴角隐隐地抽了下,她扯出一抹笑容,说:“真的很抱歉,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宋知瑾眼中似乎有几分笑意,“姜记者真是爱岗敬业,身体不适还坚持工作。”
姜雨娴被他盯得局促起来,虽然这原因听起来很假,但实际上却是真实的。她总不能在这个认识不到两小时的男人面前张开自己的嘴巴,以证明她确实被口腔里的创伤折腾得很厉害。
采访已经接近尾声,姜雨娴再次感谢他配合自己的工作,然后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餐厅的经理给她呈上一张贵宾卡,并邀请她下次光临。她随手塞进了包包里,礼貌地向他致谢。
离开餐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姜雨娴还没有走到巴士站台,道路两旁的路灯刚好被开启,一盏紧接着一盏地亮起,原本昏沉的都市瞬间变得灯光璀璨。
巴士站台上还不算拥挤,姜雨娴边等边抬手看手表。正当她开始不耐烦的时候,一辆黑色的suv停在缓缓地停在跟前,车窗随后就降下。
☆、第二章
第二章
看清楚车窗后面的那张脸,姜雨娴算不上惊讶。宋知瑾微微侧过脑袋,说话时音量不算大也不算小:“去哪里?我载你一程吧。”
尽管他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但姜雨娴还是一脸警觉地看着他,心里默默地怀疑着他的动机。她婉拒:“我回杂志社而已,不用麻烦宋先生了。”
一辆公共汽车正渐渐驶近,站台上的人群开始涌动。宋知瑾一变刚才温和的语气,用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吻跟她说:“快上车,巴士要进站了。”
姜雨娴鬼使神差地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还没来得及扣上安全带,汽车已经驶开。她报上杂志社的地址,他点了点头。
车厢里很安静,姜雨娴扭头看向窗外。在那面茶色的玻璃上,宋知瑾的侧影映在上面。马路上车辆来往川流不息,他双手扶着方向盘,心无旁骛地驾驶。她多看了两眼,随后才把视线放在那些飞驶而过的车辆上。
报上杂志社的地址以后,姜雨娴就没有再说话。宋知瑾觉得奇怪,真不知道她这样不善言辞又不懂得调节气氛的人是怎么当上记者的。
在临近杂志社写字楼的十字路口等待绿灯时,宋知瑾突然说:“你怎么不打车?天都黑了,你又带着摄影设备,很容易被抢的。”
城东是整个棠海市最繁荣最发达的地方,相应地,这里也是治安最差的地方。压得人们喘不过气的生活压力是滋养畸形心态的温床,单是这个月,市区就发生了两起被飞抢的案件。
“报销的手续很复杂。”姜雨娴没好气地说。前段时间,杂志社的财务部换了一个铁公鸡主管,很多日常开销都不予报销,杂志社的同事都怨声载道的。
“要是被抢了,要报案、到警察局录口供,受伤了还得去医院,接着还得跟上级汇报情况,这不是更麻烦吗?”他问。
离家半年,姜雨娴很少被这样语重心长地叨念过。突然之间,她有点怀念长辈们在自己耳边啰嗦,一遍又一遍地落数着自己那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姜雨娴觉得胸口热热的,一股暖流正在怀里缓缓流淌。
宋知瑾便快速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低着头,一副受教的样子。他弯起嘴角,轻描淡绘地补充:“更重要的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再一次接受你们的采访。”
满腔感动被他的话一点不剩地打散,姜雨娴趁他专心于路况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在外面奔波了大半天,姜雨娴从包里翻出钥匙也是没劲的。房门刚被打开,屋里马上就飘出一阵浓郁的瑶柱香味,她喜出望外,站在玄关就大喊:“田螺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听见那声鬼哭狼嚎般的响声,顾莞一边搅拌着盘子里的鸡蛋,一边从厨房探出头来:“马上可以吃饭了。”
姜雨娴踢掉高跟鞋就想走掉,她还没将脚迈出去,顾莞一记凌厉的眼神就甩了过去:“把你的鞋子放好,我不在几天,家里都成狗窝了。”
“哪有,我已经很努力收拾了。”姜雨娴声音虽大,但一点底气都没有。
姜雨娴那点做家务的水平实在让人发指。顾莞一直觉得她简直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典范,每次做家务,她总能出点意外,摔烂饭碗杯子是很普遍的事。顾莞本想把她当作大神般供养着就算了,不过她又不好意思在这边白吃白喝,很执着地帮忙打扫卫生和收拾房子。有一回她还亲自下厨做一顿晚饭,炮制了一桌的黑暗料理,顾莞看着一盘盘说不出名字的菜式,绞尽脑汁也说不出一句赞美或者鼓励的话。
厨房里传来一声轻响,顾莞说:“米饭熟了。”
话毕,顾莞就走进厨房继续做菜。姜雨娴随即跟上去,抱怨道:“我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顾莞又从消毒碗柜里拿出一个盘子,反盖在盛着水蛋的盘子上,随后将它们一放进锅里蒸。调好火候以后,她才问姜雨娴:“你去把智慧齿给拔了?”
姜雨娴可怜楚楚地点头。她说:“你说好要陪我又失约,我一个人在牙科紧张得胃都痛了。”
“我错了还不成么?我也没想到公司会临时派我到外地开会的。”顾莞的语气很无奈,“你现在怎么样了?还很痛?”
姜雨娴的表情比刚才的更可怜:“痛得我吃不饱、睡不了。”
“我都让你跟牙医卖个萌,他会温柔地对你的。”顾莞笑着说。
“我还撒了娇呢!”姜雨娴捂着自己的左脸,“现在还不是一样发炎。”
“那你有没有扑倒帅哥牙医的怀里去?”顾莞继续调笑她。
想到自己张开血淋淋的嘴巴向牙医求安抚的场景,姜雨娴就情不自禁地抖了两下。她瞪了顾莞一眼,一脸正经地说:“给我拔牙的医生是个大叔。”
为了照顾姜雨娴这个病号,顾莞特地给她准备了一锅瑶柱瘦肉粥。那粥煮得浓稠又绵软,姜雨娴终于能够吃到既合口味又方便进食的晚餐,心情也渐渐地好起来。
晚饭过后,姜雨娴主动要洗碗,顾莞不放心,于是在旁协助她。她想起包里有张“尝士”的贵宾卡,于是问顾莞:“莞莞,你爱吃瑞士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