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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其他类型 > 完美无缺 > 第96节
  深呼吸一口气,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脖子,文家宁说道:“老实说,这个角色比我预想的有更大的表现空间。”
  “当然,”陆进朗说道,“看起来虽然陈泽钧才是第一男主角,但是叶星的戏份一点不比他少,不然怎么会说成是双男主呢?”
  文家宁对陆进朗说:“要不你先回去吧?”
  陆进朗微笑一下,“不想我留下来看你拍戏?”
  文家宁摇摇头,“我在想你会受到影响吗?陈泽钧不应该看到这一幕的。”
  “不会,什么都影响不了我,”陆进朗这么说着,却伸手拿起扔在椅子上的外套,招呼卢允安准备回去,“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文家宁说:“吃土鸡米线。”
  陆进朗活动一下肩膀,“行,我先去市场买土鸡和米线。”
  后来又经过与小女孩反复地沟通与劝解才顺利拍摄了下去。
  小女孩是被叶星给捂死的,在那之后,被叶星给剥光了衣服,他刻意制作一些让别的人更容易被怀疑的假象。随后他把自己躲进了教室后面的小柜子里。
  那天拍摄结束,文家宁有些筋疲力尽。
  温婷欢开车送他回家的路上,说道:“你这个变态。”
  文家宁偏过头看她一眼,“我哪里变态了?”
  温婷欢摇摇头,做出打了个寒战的模样。
  回到家里,文家宁果然闻到厨房传来一股香味。他走了过去,站在门口问道:“你知道我回来了?”
  陆进朗拿着筷子把锅里煮熟的米线捞进碗里,同时说道:“你一上楼,婷欢就给我打电话了。”
  “她什么时候成了你派来的卧底?”
  陆进朗微笑着,“已经很长时间了。”
  晚上,文家宁趴在床上,陆进朗帮他揉了揉肩膀。
  “很累?”陆进朗问他。
  文家宁点点头,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道:“是个体力活。”
  陆进朗笑笑,“今天把小姑娘都给吓哭了,你是挺卖力的。”
  文家宁闻言微微抬起头,说道:“说老实话,我对于谢若明的电影是有些期待的。”
  陆进朗低头看他,“得奖?”
  文家宁说道:“我知道并不该用得不得奖来肤浅地评论一个演员和他的演技,可是既然入了这一行,就总是想要得到别人的肯定的。”
  陆进朗的双手从他的肩膀慢慢沿着他的脊柱往下按,“还是觉得胜过我是最重要的?”
  文家宁闻言却笑了,他说:“不是胜过你,而是想要跟你站在同样的高度,不要被你抛下。”
  “傻话,”陆进朗说,“你的人生只是有了点意外,如果十月烟火最终还是你演的,你觉得你今天会站在什么样的高度?”
  文家宁听到他这个问题,微微有些迷茫,“其实我也不知道。”
  陆进朗埋下头来亲吻了一下他的后背,说道:“既然不知道就去尝试,以后你还有很多的机会,好好去把握吧。”
  文家宁翻了个身,抬起手抱住他。
  ☆、第94章
  陈泽钧是个人生不怎么不得意的中年警察。到了这个年纪还是个普通的小警察,妻子嫌弃他没有前途,选择了与他离婚,留下的唯一一个女儿,虽然几乎与他没有交流,但是依然是他的命根子。
  与文家宁刻意扮嫩不同,陆进朗扮演的陈泽钧虽然与他实际年轻差距不大,但是他为了这个角色不管服装还是妆容上面,都打扮得格外沧桑,而且蓄起了小胡子。
  这撮小胡子在晚上他与文家宁亲热时,被文家宁评价为意外的性感。陆进朗用嘴唇在文家宁赤裸的背上磨蹭,文家宁感觉到被他的胡子给戳在光滑的皮肤上又扎又痒的触感,手指揪紧了身下的枕头,喘着气笑出声来。
  陆进朗问他笑什么。
  文家宁说道:“感觉好奇怪,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陆进朗停下了动作,突然问道:“你喜欢这一套?”
  文家宁还没来得及回答,陆进朗突然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只手蒙住他的眼睛,将他的头给用力抬高,然后一口重重咬在了他的肩上。
  文家宁要庆幸的是现在天气很冷,他在电影里面的衣服又都裹得比较严实,陆进朗没在他脖子上留下吻痕,一般来说是看不到的。
  而陆进朗出现在剧组的时候,依然神清气爽,他先去了化妆棚化妆,接下来他和文家宁会有非常多的对手戏。
  陈泽钧那天依然跟往常一样来康复机构接女儿。
  小机构不正规,老师也常常见不到人,留下孩子单独在教室里玩耍。对此陈泽钧自然是不满的,但是又无可奈何,因为他没有钱。
  走进教室的时候,陈泽钧看到了赤裸躺在地上的女儿的尸体。
  镜头给了陆进朗一个面部特写,刚开始那一瞬间他是有些懵的,只是睁大了平时总是没什么精神的双眼,然后当他缓缓走到小女孩身边,伸手将她的头抱起来,颤抖着手指去探她的呼吸的时候,他嘴唇微微张开,然后想说话却似乎因为嗓子哑了人颤抖得太厉害而说不出来,但是如果仔细看口型,应该会发现他是在叫女儿的名字。
  随后便是一波情绪的爆发,他将女孩紧紧抱在怀里,先是把头埋在她颈边压抑地痛哭,随后抬起头来发泄地拖长声音大喊了一声。
  整个拍摄现场都很安静,似乎是受了他情绪的影响,在旁边看他们拍摄的温婷欢突然也有些双眼发红。
  随后,陈泽钧听到了教室后面的小柜子里有动静,他第一反应就是犯人躲在了里面。他轻轻将女儿放下,伸手掏出了枪,以一个警惕的姿态朝着柜子旁边走去。他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把柜门拉开,立即用枪对准柜子里的人。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在里面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叶星。
  那个瞬间,陈泽钧也并没有彻底打消对叶星的怀疑,他一直把枪对准里面的少年。可是叶星却是明显受到了惊吓的模样,他把自己抱成一团,目光游移不定。
  关于叶星这个角色,文家宁和谢若明沟通了很多,因为不管如何去了解,他没有和真正的自闭症患者朝夕相处过,对于这个角色在什么情况下该有什么样的表现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然而谢若明跟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叶星这个孩子本来也不是真正的自闭症,他即便跟一些有自闭症的孩子长时间相处过,但是并不是每个人的症状都一模一样,他很多时候也只是觉得自己该怎么做就怎么去做了。
  这时候,饰演陈泽钧的陆进朗眼神又痛楚又锋利,像是一把要将自己和别人一起毁掉的刀子,他嗓音嘶哑,问道:“是什么人做的?”
  文家宁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仓鼠,他要为自己找到一个藏身的地方,可是这时候面前的人却不允许。
  陈泽钧抓住叶星的手臂,将他拖了出来,大声吼道:“是谁做的?”
  叶星从头到尾没有看过他的眼睛,喃喃说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陈泽钧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叶星重复了一次,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恐慌,他说:“男人。”
  拍摄到了这里,这场戏就结束了。
  结束拍摄,文家宁凑到谢若明身边,与他一起从监视器里面看回放。
  “怎么样?”文家宁问道。
  谢若明点点头,“不错。”他觉得这个就是他想要的叶星。
  休息的时候,陆进朗问他:“手捏痛了?”
  他皮肤薄,刚才陆进朗抓着他的手把他从柜子里拖出来的时候使的力气不小,现在手腕上看着还一圈红。
  文家宁无所谓地动动手腕,说道:“没你昨晚咬我那一下痛。”
  两个人说话声音很小,可是温婷欢正在给文家宁递外套,闻言道:“收敛一点啊,别让这里的人都听到了。”
  两个人都笑笑不说话了。
  在这一场戏之后,紧接着就是警察都到了现场,法医开始检验小女孩的尸体,而陈泽钧和叶星分别接受了询问。
  陈泽钧还处于一种情绪不稳定的状态,这对于陆进朗来说是驾轻就熟。
  他的同事递给他一根烟,拿打火机帮他点燃了。他把烟送到唇边,狠狠吸一口,然后用力闭了闭眼睛,一瞬间他像是又老了好几岁。
  叶星却并不配合询问,他什么都不肯说,没有办法与人正常地交谈,唯一说出口的就是“男人”两个字。
  陈泽钧朝着叶星的方向大步走去,伸手抓住他一只手腕问道:“什么男人?”
  叶星眼神游离,依然说:“男人。”不过因为陈泽钧激烈的动作,而有些微微发抖。
  陈泽钧耐着性子,问道:“杀死我女儿的是个男人?”
  叶星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说:“是个男人。”可是并无法理解他只是简单地重复陈泽钧的话,还是在回答陈泽钧的问题。
  陈泽钧忍不住爆发了,他用力拉扯着叶星,“你看到了是不是?你知道是什么人杀我女儿的?”
  周围的警察上前将他们拉开,因为陈泽钧动作激烈,叶星摔倒了在了地上,然后被人给扶起来带走了。
  这场戏身体摩擦比较多,结束拍摄之后,文家宁发现自己手背上有一块都破了皮。
  陆进朗拿创可贴给他,说道:“自己小心一些。”
  文家宁笑笑,把创可贴贴上,同时感叹道:“后面我们两个还有很多的对手戏。”
  “怎么?”陆进朗问他,“不想跟我演对手戏。”
  文家宁笑道:“不是还有床戏吗?我怕我会按捺不住。”
  陆进朗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两个人玩笑几句,陆进朗又说道:“这个角色会有心理负担吗?”
  文家宁摇了摇头,“演了那么多年的戏了,不会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这种角色确实有些引人入戏,不过我分得出现实和演戏的区别。”
  陆进朗闻言说道:“那就好。”
  温林抽了个空来文家宁剧组探班,他的腿差不多已经完全康复了,现在只要不剧烈活动,普通的行走完全没有问题。
  温林到时,他们正在拍摄陈泽钧到康复机构来找叶星的一场戏。
  叶星接受过警察的询问,除了知道犯人是个男人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线索。因为他无法与人沟通,所以询问过程也很不顺利。
  可是陈泽钧觉得他是可以从叶星那里问出更多的,因为他女儿就是自闭症患儿,他知道该如何能更好跟他沟通。可是他的上司不同意他去询问叶星,因为他并不是这件案子的承办警察,他与受害者有关系,容易投入太多私人感情进去。
  于是陈泽钧选择了私下去寻找叶星。
  温林这还是第一次看陆进朗演戏,陆进朗演技好他是知道的,可是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却更令人感受深刻。
  陈泽钧在康复机构的走廊上拦下了叶星,将他拉到小阳台上。叶星显得很焦躁,想要离开,可是陈泽钧抢下了他的背包不肯还给他。
  叶星努力想要抢回自己的包。
  陈泽钧把包放到自己身后,叶星就双手环过他的腰,伸手到他身后去抢。
  温林看到这一幕时,想到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禁笑了。
  陆进朗和文家宁却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反应,他们都很投入在这一段表演之中,陆进朗伸手捏着文家宁的下颌,逼着他与自己对视,问道:“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文家宁依然不与他对视,却又挣不开,他只能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