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田酒吧,凌晨的热舞才刚刚开始,黑人dj斜带着鸭舌帽,放着nigish的哥特摇滚。
舞池里,年轻男女们扭腰摆臀,到处都是酒精混合着荷尔蒙的味道。
吧台上,刘铁男和彭倩相邻而坐,这已经是她的第三杯高度鸡尾酒,连调酒师傅都忍不住劝她少喝一点。
喧闹的环境中根本没办法聊天,刘铁男只能安静的陪在彭倩的身边,帮她应付那些不怀好意的搭讪。
“刘铁男,你怎么不喝!”彭倩扭头看了一眼刘铁男,泪痕已干,酒醉酡红的姿色中带着一股悲意。
老刘举着杯子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彭倩鄙夷的一笑,抢过杯子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见彭倩又要去点酒,刘铁男拉住她,有点不悦的道:“够了,再喝明天没办法上班了!”
“用不着你管!”彭倩甩开刘铁男,还是执意要酒。
刘铁男一阵恼火,也顾不上什么怜香惜玉了,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彭倩的手就往外走。
一男一女拉拉扯扯的在酒吧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大家嬉笑不已,等两人离开吧台,马上有人上去抢了座位。
出了酒吧,刘铁男终于松开手,看着彭倩,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彭倩揉了揉被刘铁男捏红了的手,眼中泪水打着转,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混蛋,你弄疼我了!”
只这一句楚楚可怜的话便让刘铁男气势顿时一泻千里,有点不好意思的走上前,抓耳挠腮的想要检查彭倩的伤势。
彭倩却扭头就走,刘铁男无奈的长叹一声,只好跟了上去。
“去哪啊,回去吧!”老刘低声下气的恳求道,今天他总算是领教了一个女人无理取闹的本领。
彭倩没理他,走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车,刘铁男死皮赖脸的挤上副驾驶,听到彭倩对师傅说去江滩。
凌晨两点的时候去江滩,听起来就怪让人毛骨悚然的,刘铁男回头看了彭倩一眼,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但彭倩扭头看着窗外,黑发挡住了她的侧脸。
半小时后,车子到了江滩,彭倩跌跌撞撞的朝着江边走去。
刘铁男付完钱追过来,有点心惊肉跳的道:“彭倩,到底怎么了,你可别干傻事哦!”
彭倩瞪了刘铁男一眼,语气平静的道:“放心,我不会跳江的!”
老刘这才抚胸长吁了一口气,默默的跟在彭倩的身后。
快到江边的时候,彭倩席地坐了下来,刘铁男只好也坐在一边。
江浪滔滔,对岸的渔火通明摇曳风中。彭倩忽然道:“我被甩了!”
刘铁男并不吃惊,轻轻拍了拍彭倩的肩膀以示安慰。
彭倩继续平静的道:“昨天是我生日,我一直在等他的电话,从早上到晚上,最后等来的居然是他另有新欢的消息!”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在这一天和我分手?”彭倩的情绪开始激动,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转头看着刘铁男,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们男人总是这么的混蛋!”
刘铁男撇撇嘴,只好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
泪流满面的彭倩将手上的戒指取下来:“这是去年生日他送给我的,本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年底我们就该结婚了,可现在,我该怎么回去跟爷爷说,还有我那些姑姑伯伯,他们肯定会嘲笑我的,我该怎么面对他们?”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个人不怎么样,回头我给你介绍一个!”刘铁男故作轻松的劝慰道。
“我跟他谈了十年啦,从美国上学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现在我都成了老姑娘了,他却突然不要我了,他为什么那么狠心!”彭倩情绪终于崩溃,嚎啕大哭。
刘铁男知道彭倩的遭遇,父母早逝,生在一个豪门却得不到父母的庇护,处处都靠自己的她一定把这段感情当做了她全部的依靠。
刘铁男轻轻揽过彭倩的肩头,柔声道:“哭吧,哭出来会好过一点!”
靠在刘铁男肩膀上的彭倩果然哭的更加大声,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意思。
天际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盛夏的雷阵雨说来就来,顷刻间便大雨倾盆。
彭倩却不为所动,依然悲恸大哭,刘铁男只好陪着她很傻比的坐在这雷雨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彭倩的哭声随着雨势慢慢变小,终于站起身道:“回去吧!”
湿漉漉的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打到车,到了花园小区彭倩的公寓楼下,刘铁男看着彭倩道:“我就不上去了,你回去换好衣服,然后好好睡一觉,别多想!”
彭倩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正准备走又被老刘喊住。
“我知道已经晚了,不过还是想说一声,生日快乐!”
彭倩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声来,似乎经过极大的心理挣扎,终于在刘铁男转身准备离开前喊住了他。
“跟我上去洗个澡吧,你这样子会感冒的,我家有他之前的衣服!”
老刘假惺惺的犹豫了一番,点了点头。
虽然彭倩的家就在吴宝的楼下,但这却是刘铁男第一次来。
房间打理的很整洁,面积厅、卧室、厨房的功能却很齐全。
彭倩先去房间里找了两套换洗衣衫,然后让刘铁男在客厅等一会儿,自己先进了卫浴。
潺潺的水声传来,刘铁男想到一门之隔的里面就是彭倩不着寸缕的春光,有点小激动。
在猥琐的刘铁男看来,彭倩喊他上来,自然是一种巧妙的暗示。
不过很显然,他这一次理解错了,等他洗好澡出来时,彭倩已经进了卧室,大门紧闭,客厅的沙发上铺着新被子。
刘铁男耸耸肩,暗自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第二天,闹钟准时叫醒刘铁男,老刘起床洗漱,见彭倩还没出来,便走到她的门口叫了一声。
连续叫了几声,里面都没有动静,老刘一阵担心,推门而入。
床上,裹着空调被的彭倩蜷缩成一团,她的面色发白,双唇没有血色,眉头也皱的很深,似乎昨天的不开心依然在困扰着她。
刘铁男伸手摸了摸彭倩的额头,皱眉道:“怎么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