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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都市生活 > 结了个假婚 > 第110节
  “哦?”南也瞻想了想,“嗯,也是。虽然已经很出色,可年纪还小,倒正是努力的时候。”
  “嗯,不过,倒不妨先把婚结了。”
  “他们说要结婚了?咱不必逼得这么紧吧?”
  丈夫竟然还想尊重体谅那两个,林畅忍不住噗嗤笑,想起门口那一幕,做母亲的实在是不忍看。儿子从小就是个坏小子,刚才抱女孩像抱着个娃娃,裹得几乎都看不到她了,林畅当时心里都怕他伤着她。
  “你儿子快把人家吞肚子里了,还等得了么?早两个月就跟我说是‘媳妇儿’,让我一定得喜欢她。我答应了,这还不行,一听我们来,连夜就往回跑,生怕小媳妇儿受一丁点儿的委屈。更何况,现在他们这个样子跟结婚有什么区别?那小丫头已经是咱们家的人了,早点叫爸妈吧。至于什么时候要孩子,让他们自己决定。”
  南也瞻闻言很高兴,“好啊,只是我这爷爷也不知还得等几年才当得成了。”
  林畅笑,“好了,别倚老卖老了,快睡吧。”
  第112章
  ……
  一夜大风, 吹散了积攒几天的阴雨, 晨曦初透就金灿灿的,遮光窗帘也挡不住满屋子柔柔的光线。
  好舒服……
  俯身趴着,胳膊腿张开、肆无忌惮的大字占满了小床,这一觉睡得筋骨酥软, 骨头缝儿里都舒服得要死。醒过来,南嘉树惬意地吸了口气,再不是现场房间那空荡荡的冷清, 被子里满是女孩儿暖暖的味道, 回家了,好软……真的好软。
  大手不由自主就去捞,意料之中,身边早已经空了,忽然摸到一小团儿布, 绵绵的, 蕾丝的花瓣,没睁眼睛就知道是小内裤,整个人就笑眯眯的。
  昨夜,确切点说是今天凌晨,在厨房守着锅, 看她把面擀得薄薄的、抻得长长的,煮出来特别软滑。胃像久旱干裂的土地,一口水下去都痛,偏偏就认她的小面条儿, 就着热汤吃下去立刻就服服帖帖,一点儿都不疼了。
  他这边吃,她又接着做拉面。甜甜的小声儿总也离不开他,像一道小配菜,陪他吃得一身热汗。
  宝贝儿就在身边,吃也不耽误玩她。抻拉面的时候,大手握着小腰说怎么又瘦了?她痒,受不了,他一本正经教训说大厨要做到心无旁骛,不许扭!
  其实,痒的是他的心,总舍不得撒手。也怪小丫头,皮肤白皙水嫩,他选了特别衬她肤色的睡衣,可穿着还是觉得碍事儿,看不真,以至于他脑子的图像一直很简单:把碍事儿的拿掉,一定像碗里的小面条,特别软,特别滑。
  吃完,迫不及待扛起她就走,小丫头一惊一乍地拍他,不要啊,不收拾好了明天婆婆早起看到了可怎么好?他说什么也没用,拗不过,只好一起收拾,不过他的基本参与动作就是从身后搂着她,像一只大狗一样赖着。
  上了楼,爸妈占去了主卧,不能用冲浪浴缸,只能用客卫淋浴。她说她已经洗过了,他说不行,陪老公洗澡是婚姻法里规定小媳妇儿应尽的义务。她笑,任他折腾。
  热水淋着,一路上想得胃疼的景象就在眼前,哪还容得她说不,剥了壳的荔枝,他又美美地吃了一顿,直到她站不住,他才抱了她,动也不让动,两个人就那么在水下淋着……
  好容易上了床,知道她今天还有外勤,他说睡吧,小丫头不肯,缠着他,情话说起来能腻死人,其实总结起来就一句:想他呢。南嘉树知道这是心里过意不去,他早忍不住,却还假装体谅不肯动,最后逼得小丫头不得不自己翻身爬上来。
  十天,脑子里想疯了也想不出眼前的旖/旎,小脸都蒸红了,没有了被单的遮掩,光是看着她的样子他就差点缴了械。
  小别新婚,短短半夜,如何够?他的力量被她喂饱了爆发起来没有丝毫怜悯,直到她最后眼皮都睁不开,趴在他怀里昏睡过去,这才罢休。
  刚睡着,手机闹钟就响了。五点了,他抬手就关掉,抱着她睡。
  这一觉,心满意足。
  南嘉树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浑身舒坦,这才懒洋洋睁开眼睛,瞄一眼床头小钟,差一刻七点,还早啊。起身,披了睡袍去浴室里冲澡。
  洗漱出来往主卧去瞄了一眼,窗帘打开,晨曦铺满大床,整整齐齐。意料之中,老爸老妈早已起来。转身下了楼,直接往厨房去。
  锅里咕嘟嘟地熬着小米粥,烤箱里烤着小酥饼,满屋子香。老妈在准备煮咖啡,中心岛边苗苗儿正低着头很仔细地在包蔬菜卷,手边的盘子里一个个小卷码起来,透过薄薄的荷叶饼能看到里面五颜六色的蔬菜。
  白色薄线衫,花瓣高领,看着捂得严严实实的小丫头,南嘉树嘴角边的笑就掩不住。今儿这高领不穿是不行了,想着那下面诱人的痕迹,再看那雪白的小脸、粉粉的唇瓣越觉可爱,好想咬。走过去,抬手轻轻把一缕落下的发丝给她别到耳后,随口冲林畅道,“妈,早啊。”
  “起来了啊,喝咖啡么?”
  “我今儿不上班,不要。我爸呢?”
  “在客厅看新闻,你没看到他么?”
  “哦,是么?怎么没注意,我去看看。”说着要走,大手却揽了小丫头的腰,低头在耳边,“今儿怎么没煎面包啊?”
  当着婆婆的面被他搂着,苗伊有点难为情,红了脸颊轻声说,“伯父伯母不吃,所以就想等你起来再煎。”
  “煎吧,我饿了,让爸妈也尝尝,啊?”
  “嗯嗯。”
  小丫头抿嘴儿笑,答应得好乖,林畅在一边蹙了眉,“早饭你还吃那么多花样。”
  “妈一会儿您也尝尝,中西合璧的煎面包,好吃着呢。”
  这大儿子t恤、睡裤、敞着怀的丝绸睡袍,再配上那一脸理所当然的笑,样子十分纨绔,林畅没理他,只管煮咖啡,待再转回身,人已经出去了,见苗伊也包完了蔬菜卷,来到炉台边开始准备煎面包,煎盘上倒了油,又把吐司片放进调好的牛奶蛋液里。
  “伊伊,这么多吃的还不够,大清早起来就随他点饭啊?”
  “哦,”苗伊忙解释,“不是的,他早餐其实吃的很简单,就是煎蛋或者煎面包,有粥吃粥,没粥就是一杯牛奶,吃的不多的。”
  不嫌他麻烦,还心疼他吃得不多,小两口的事,林畅也不好再说什么,起身去拿马克杯,刚拿了一个下来就见女孩儿手里握着筷子不动了。
  低着头在做什么?昨天见识过了她麻利的身手和厨艺,林畅不觉得自己有发言权,可是……电磁炉已经打开,一片面包在调料碗里要泡这么久吗?那不是要洇了么,还怎么煎?
  林畅正疑惑,忽见女孩儿推开调料碗,突然转身,手还不及抬起来,胸口猛一下起伏!林畅吓了一跳,“伊伊!”
  双手紧紧捂着嘴巴,她脸色都变了,人在抖,肩头又连跟着耸了两下,根本无法抑制。林畅赶忙把磁炉关了,搂了她的肩,“伊伊?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她说不了话,只勉强摆了摆手,知道人现在难受,林畅没再追问,只是搂紧她。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慢慢压了下去,这才抬起头,一张苍白的小脸,可怜兮兮的。
  “好点了么?要不要喝点水?”
  苗伊努力地笑了一下,“嗯,不用。”
  “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就是有点儿……嗯,恶心,没什么的,可能……油烟味儿受不了。 ”
  “油烟味儿?”林畅惊讶,刚才那煎盘上的油还没有热起来,哪来的油烟?
  “平常做菜没事的,”这么个窘状让婆婆看到,苗伊觉得好尴尬,“就是,嗯,就是每天清早起来不早点吃东西的话就会有点反胃,不过过一会儿就好了。”
  “每天清早?” 林畅闻言蹙了下眉,“一直有这个毛病么?”
  “哦,不,不是的。”婆婆误会了,苗伊忙解释,“就是最近。伯母,我没事的,已经好了。我这就煎面包。”
  “最近?”重复了一声,林畅的眉头不由得轻轻挣了一下,“伊伊,”
  “嗯,”
  “你这样子有多久了?”
  “就是……最近这一周,可能是开会太紧张了。”
  看着眼前懵懂乖巧的女孩儿,林畅轻轻提了口气,笑了……
  ……
  从厨房出来,南嘉树来到客厅,见老爸在悠闲地看着报纸,于是坐过去,“爸,昨儿晚上睡得怎么样?”
  “嗯,不错。”南也瞻瞥了身边一眼,衣冠不整的,“你就这么跑回来,现场那边都安排好了?”
  “没事儿,tony和张总都在呢。”
  “哦。”听说cne两位当家人都在,南也瞻没再多问。
  “爸,怎么样,嗯?”南嘉树又往跟前儿坐了坐,“我妈来了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
  身边一下就炸,像踩了炮仗一样。南也瞻悠然地翻着报纸,“苗伊是个好孩子,就是你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爸慢条斯理忽悠这一下差点没把他的腰给闪了,南嘉树反应过来马上喜滋滋的,“不能有了媳妇儿不要儿子啊,我怎么了?”
  “半夜不让人家孩子睡觉给你做拉面、做手擀面,你谁啊?黄世仁啊?你知不知道白天的会议临时增加了讨论,四五个小时都是她译根本就没换人?”
  “是么?”老爸一皱眉头,南嘉树立刻气短,挠了挠头,“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一路上赶得急,就想回家吃碗面。”
  “吃也得分个时候儿!你不看看你几点到的家,平常工作也是这样强压下属?做总工的,是不是连笔都不会自己拿了?”
  “会会会,”南嘉树赶紧答应,其实这是小丫头非要做的,每次他快回来那两天,她像长了兔子耳朵,尖着呢,不管多晚都要从被子里爬出来给他做吃的,不让做还会跟他闹,会伤心哭。可老爸明显护着小丫头的样子让他很甘心被训,不辩解立刻保证,“绝对不了,往后不管什么时候回来我都悄默声儿地自个儿煮方便面行不行?”
  混小子认错态度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南也瞻没再吭声,继续看报。
  “爸,” 老爸不理了,南嘉树叫了一声,凑近,“听这意思,我妈挺喜欢她的?”
  “嗯。”
  “就是个‘嗯’?您倒是跟我具体说说啊。”
  儿子腆着脸在跟前儿不肯罢休,南也瞻不得不合了报纸,“第一次见,可能是太紧张了,又不敢给我们叫外卖,在厨房里忙活着做了丸子汤,还现烤了玉米饼。”
  “吃的怎么样啊?”
  “这要是做个两三个小时,就是做出来满汉全席你妈也不能喜欢。谁知不到四十分钟就上桌了,有荤有素。”说着南也瞻忍不住露了笑,“你妈妈这晚上从来不吃肉的人也喝了一碗,说味道不错。”
  “哈哈……”
  南嘉树乐坏了,“爸啊,您可不知道,您这小儿媳妇本事大着呢,等今儿晚上尝尝她做的鱼羹,你保准不会再馋江州的!”
  “又来了。这怎么在家里还兴上点菜了?不许欺负人家孩子,你知道么?”
  “您放心吧!我自己的媳妇儿,我疼死了!可我就是喜欢吃她做的东西,不管什么。我现在没事儿根本就不会下馆子去,外头哪有家里的饭好吃,爸您说是不是?”
  三十大几的人,在外头也算个人物,此刻一身睡衣歪在他身边靠着,大言不惭的,比小时候还不是东西,南也瞻笑了,“嗯,你小子真是好福气。”
  “是咱家的福气!您跟我妈以后就知道苗苗儿有多乖了。”
  “嗯,是很懂事。”南也瞻轻轻点了点头,略压低了声音,“你弄明白她之前是怎么回事了么?为什么心事那么重?”
  “哦,因为背着债。”
  “债?”
  “她爸当年生意上出了问题,被一堆亲戚朋友追债,不得不跟她妈离了婚。那年她才十四岁,就被寄养到了舅舅家。后来,长大了,努力学习、工作,帮爹妈还债。一个人做好几份兼职,一天睡不了四个小时。自从跟我在一起耽误不少,分手就是想专心赚钱,也怕拖累我,怕我知道了不要她。”
  “是么,”儿子说得轻描淡写,南也瞻却听得实在揪心,“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十四岁……这些年一个小女孩儿得吃多少苦?如此重压,没有压垮已经不易,竟然还有了今天的成绩,太难得了。”
  “嗯。”南嘉树很轻地应了一声,一点都不想再去想那分离的十六年,因为一想,他的心就撕得疼,恨自己……
  “现在解决了么?”
  “嗯,我们都还清了。”
  “不小的一笔吧?”
  “还行。”
  “还行?”南也瞻扭头看着儿子,“我昨儿在设计院见到严栋了,他开着你的车。人家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