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天玑听完颜黑河说到这里时,他的眉头就是一皱。此时的唐天玑已经听出了里面有些异样的味道。
按道理说,这个周炳当然知道向安保局隐瞒情况,会受到多么严厉的处罚。
所以周炳在受到专案组问话的时候,他一看到黄金弥勒的图纸,就应该立刻把有人委托他制作佛像的事交代出来。
……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做!
他完全没有必要替完颜黑河这些人隐瞒,因为在整个事件里,他都没有违反丝毫的律法规条。只要他当时勇于承认、提供线索,甚至还有立功受奖的可能。
可是就在这种情况下,周炳却偏偏把金佛的事隐瞒了下来,这说明了什么?
见到唐天玑一皱眉头,此刻躺在地上一身凄惨的完颜黑河,也见到了唐天玑脸上疑惑的神色。
他狠狠地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想到你们南人,居然如此奸猾!”
此时的众人看着完颜黑河,还在疑惑不解。而大家身后的李妍妍公主,伸出了一个手指,一边恍然大悟地摇动,一边轻声说道:“我好像明白了!”
“那个周炳做假佛的时候,他……”
“做了俩!”李妍妍话音未落,在他身边的沈小虎也立刻接过了话头!
一瞬间,大家诧异的目光全都向着完颜黑河的方向看去。
“没错,他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假佛!”这时的完颜黑河想要跺脚,却忘了自己躺在地上,所以右脚徒劳地狠狠蹬了一下腿。
之后他接着供认道……
……
当时的周炳肯定是财迷心窍,他一看见这个金佛,就动了据为己有的心思。
于是他在连夜赶工的时候,竟然飞快地做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鎏金铜佛,跟那尊黄金弥勒就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然后在他交货的时候,他把两个假货一起拿了出来,告诉过来取货的完颜黑河:
“这个是真的,是你给我拿来那个原版的。这个是假的,从重量到颜色各个方面全都跟真的一模一样,做得几乎可以乱真!”
可不是可以乱真嘛?俩家伙工艺和材料再加上表面处理,其实是完全一模一样,都是新鲜出炉的!
这时的众人忍住了笑,看着完颜黑河。大家脑海中都是这个极其精明的家伙,被周炳那个贪心的混蛋给当场蒙骗的情形。
估计黑河当时还在赞叹,大宋匠人的手艺当真不赖。你看这俩佛做的,确实是毫无分别!
“当时去取佛的不是我,上当的也不是我!”这时的完颜黑河气呼呼地说道:
“为了安全起见,是我的一个手下去拿的。虽然他把假货拿过来之后,连我也没发现真佛被人调换了……”
看到大家又要开始笑,沈小虎抬起手示意大家先克制一下,然后他就抬了抬下巴,让完颜黑河继续说。
完颜黑河又接着含恨诉说……事实证明这个倒霉蛋儿从专案组成立开始,就离他的阿骨打宝藏越来越远了。
当时的黑河派人拿走了一真一假两尊佛像,还不知道其实俩佛像都是假的。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完颜黑河监视专案组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事实……那个为他们做佛的工匠周炳,居然被叫到了专案组的办公室里!
这一下,完颜黑河更是惊愕非常,他当时就做了决定。
他决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派一个手下立刻去周炳的住处,对那里进行搜查。毁灭一切他们这个寻宝组曾经出现过的证据。
同时第二件事,等周炳这家伙从专案组的院子里一出来,稍有机会自己立刻就要做掉周炳,以绝后患!
当然在这之前他还要问问周炳,到底工作组跟他谈了什么。或者说对于通州那边的人来说,对于案子的内情到底了解了多少。
可是完颜黑河却万万没想到,他派出去搜查周炳房间的那个兄弟,竟然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
说到这里时,就见完颜黑河用手指着那个冒烟的房间,含恨说道:
“就是卧室中间,地下那个密室,你们给我刚刚安炸弹的地方!那个周炳在那里设下了歹毒机关,害死了我的一个兄弟!”
“这事儿我们已经知道了。”唐天玑点了点头,示意他完全了解,让完颜黑河接着往下说。
而在他的旁边,卫开阳却还在掰着手指头,向李妍妍姑娘请教:“怎么回事儿?我安炸弹那个坑,还弄死了完颜黑河的一个手下?”
“对呀,”李姑娘耐心地向卫开阳解释道:“就是房梁上那个死掉的黑衣人!”
……
李妍妍姑娘一边掐算着时间,一边说:“当时的情况估计是这样的:周炳被叫去问话时,完颜黑河决定派手下搜查周炳的房间。然后他们就发现了周炳的房间里,地中间的青砖下,有一个用来收藏贵重物品的密室。”
“周炳生怕那个密室里收藏的东西会被人偷走,估计是他平时用来给佛像鎏金的黄金,或者是镶嵌用宝石之类的东西全都被他放在密室里。所以周炳在这个密室的门口处,设下了一个歹毒的机关。”
“这个密室仿造了鲁班锁的结构,只有趴在地上,双手同时扒住两块砖,然后用右腿去蹬第三块砖的时候,三方面一起朝不同的方向使力,才会打开密室。”
“结果这个密室在被那个黑衣人打开的时候,砖缝里却突然弹出了一节剑锋,把他当场刺杀在地!”
“这就是黑衣人尸体上的伤口,不像是正常人所为的原因,因为那个致命伤,本来就是被机关造成的。”
听到此处时,唐天玑还转过头,向着完颜黑河的方向问了一句:
“你们是怎么发现那个密室的?是因为你们大内侍卫,精通皇室秘道机关术吗?”
“没那事儿!我们监视了周炳的行动,看他打开过一回。”这时的完颜黑河不服不忿地说道。看他的样子,显然很受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