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可不想让自己的银币在将来的流通过程中,被剪得越来越小,所以他也采用了这种并不麻烦的现代滚边技术。
在古代,私自铸币是一桩很大的罪名。所以沈墨这次制造的银币,两面一边是松鹤延年,一面是花开富贵,特意做成了民间给小孩压岁所用的“压胜钱”的模样。
用这个方法,沈墨巧妙的躲开了朝廷对他私铸币的刑罚。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种纯度极高的银币非但造型精美,而且重量极其精准。比那些零零碎碎,每次使用都要称出重量的银子要便于花用得多。所以这种银币再后来不但在市面上极受欢迎。甚至还有一些商铺,直接用这些银币来做了砝码和称量标准。
以至于一时之间,这种“通州花钱”飞快的流传到了民间,并且开始向周边的州府蔓延而去。
……
等到这些军人齐声谢过了沈墨的饷银,大家这才在沈墨命令下解散。
今天的这场大会,可以说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坚韧之极的黑甲,迅猛凌厉的步枪,加上这造型精美的饷银,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分外的惊讶。
凌霄子他们三个人每月的俸禄都是十五两。所以今天他们每个人也都得到了15块亮闪闪的银币。
当凌霄子手里把玩着一块银币的时候,他发现这块银币上面的图案和花纹极为精细繁复,而且表面还光可鉴人。凌霄子就更是觉得万分诧异!
这样的做工,分明是高手匠人雕刻出来的,又怎么可能是大批铸造出来的?
这位沈先生,他是怎么做到的啊?
……
等到沈墨下了点兵台以后,他随即就看见姜瑜馨姑娘的身影正在校场的一角处那里静静地伫立着,好像是在等着他。
等到沈墨过去把姜姑娘迎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之后。一进得厅堂,他就笑着向姜姑娘问道:
“怎么今天姜姑娘亲自来此?莫非是手里没钱花,等着我发银子等着急了?”
“哪有的事?”只见姜姑娘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在一边坐了下来。
沈墨一看姜瑜馨的脸色,她似乎是有话要讲、又有点不太好意思出口的样子。于是他连忙向她问道:
“姜姑娘有事但请明言,今日不知何以教我?”
听到沈墨这么问,姜瑜馨这才知道,自己刚才脸上的表情到底已经被沈墨察觉到了。
只见姜姑娘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先生今日在校场上所行之事,有三不妥……”
“这么多?”沈墨听了之后,立刻就面露吃惊的样子,然后他马上在厅堂正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在下愿闻其详,请江姑娘赐教。”沈墨连忙收起了笑容,向着姜瑜馨说道。
看见了沈墨的表情严肃,姜瑜馨便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请恕属下无礼了……”
“您这第一条不妥,便是今天亲冒矢石,去试验武器装备。”
只见姜姑娘微微皱着秀眉说道:“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知不知道连通州带临安,有多少人的安危系于您的一身?”
“更何况,我看那些盔甲虽然坚韧无比,但是盔甲表面的连接处,也未必能防得住箭矢的穿刺吧?”
“姜姑娘说的有理,”沈墨听姜瑜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连忙点了点头。
“只不过,我既要树立那士兵些对武器装备的绝对信心,又要狠狠地抓紧兵工厂制造武器装备的质量。所以今天我要不这样做的话,只怕是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当沈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江姑娘似乎又要开口再说。
于是沈墨连忙接着说道:“更何况,当时我在前冲的时候,是看准了羽箭的来势,有意避开了铠甲缝隙的。这一点以后我注意就是了,你再接着往下说。”
“那好吧!”姜姑娘一看沈墨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意思把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于是她又接着说道:
“这第二条……我看先生治军治下,手段是不是未免太过酷烈一些了?”
这句话,沈墨一听就知道,姜瑜馨所说的是刚才处置那两个兵工厂的犯错人员。还有他让生产盔甲的工人亲自去验证盔甲防护性能的这件事。
只见这个时候,沈墨轻轻地叹了口气:“想当初,在北魏大将赫连勃勃督造统万城城墙的时候,他命令工匠征土夯筑城墙。”
“在这城墙每一段完工之后,他就命士卒以铁锥猛刺城墙。铁锥刺不入,则杀士卒。若是刺入城墙,则杀工匠……那时至今,已经600年了!”
“当年的统万城依旧屹立不倒,我看即使是再过1000年,它还会巍然不动的树立在那里。”
当沈墨说到这里的时候,就见他的语声渐渐的低沉了下来。
“我非常不想用这样的方法,但是现在留给咱们的时间太紧,咱们资源也太少了。”
“如果在军事武器这方面,我们不能够超过对手数倍、甚至十数倍,那么我们这点力量,顷刻间就会被淹没在敌军之中。”
“那好吧!这件事我也不再说了!”等到姜瑜馨看到了沈墨的神情之后,姑娘似乎也感受到了沈墨心里的巨大压力。
霎时间,姑娘的心里就是一软。她还是把这个问题给放了过去。
“还有第三点,”只见姜姑娘又接着说道:
“今天我看到了先生造出来的装备,真个是犀利之极。还有你这500墨字营的威势,也当真是天下无双。”
“可是这墨字营天下无人能制,你又能用什么来确定,他们始终会对你保持忠诚?”
“这就是帝王之术了!”当沈墨听到这里的时候,他也不由得惊异的看了姜姑娘一眼。
这种对待下属的制衡和控制之术,对于后世那些多少知道些管理学的现代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在古代,这却是少有人能够知道的秘辛!
只见沈墨闻言楞了一下,然后他微微摇了摇头道:“他们的步枪子弹是我生产的,没了兵工厂,步枪就是一根烧火棍。更何况墨字营的家属还全都在我的崇明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