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见女儿哭了,心疼的要命,紧紧的揉住女儿的小身子,“小锦乖,不哭,有什么委屈跟妈妈说,妈妈会帮小锦找回公道的。”
从丈夫和女儿的神情中,顾母隐约能猜到些什么,能让丈夫这般维护,又让女儿这么委屈的,绝对不可能是自己摔的。
很有可能就是人为的,而会做这种事情的人除了那几个,她想不出还会有谁。
也正是因为猜到有可能会是谁做的,她的心里才会更加的生气,一桩桩、一件件正新还要维护他们多久!
顾父不是不心疼女儿,也不是不想收拾做了错事的侄子,却也只能心虚的撇开脸。
而这样的情景落在外人眼里,心里纷纷都有了其他的想法,那就是顾西锦受伤这事并不单纯。
于是,看好戏的村民们就看的越发的起劲。
第95章 出现裂痕
白纱布遮去了刺眼的伤口,芬姨仔细的跟顾母交代了应该注意的事项,而心里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顾家的事情她多少都知道一些,想来小锦这手伤的这么严重,绝对跟顾家人逃不开关系。
正新不愿意多说,她纵使再好奇也不会多问。
而问这个问题的男人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讪笑着没有再作声。
可事实上是这样的,你们不问不代表其他的人也不会问,更不代表着顾母和顾西锦会简单的把事情给揭过。
顾家人的脸面顾父或许还看中一些,可对于顾母这个一直被当成外人的媳妇来说,脸面当不得比女儿重要,她就是要当面打他们脸,好叫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对于顾西锦这个从后世回来的就更不重要,谁是谁非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遵循孝道是一回事,却也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被所谓的教义束缚住。
世上被人论是非的人多了去了,她也没见过几个会因为这点脸子的问题就过不下去日子,何况真理本就站在他们这边,又能伤的到她家几分颜面?
即便今日这处戏有她故意的成分在里面,可顾家人做过的那些事情就能因此被抹去吗?
不能,她可以明明的告诉大家。
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一直往下掉,抱着顾西锦的顾母看的更是一阵的心疼,也跟着女儿掉眼泪,“小锦乖,不哭了,把委屈告诉妈妈,妈妈帮小锦去收拾那些坏人。”
“妈妈,小锦手疼,心里也好难受。”抬起头,顾西锦用红肿的双眼紧紧盯着顾母,对于顾父投来的暗示眼神视而不见。
今天她就偏偏不要如了爸爸的意,她要把顾家的丑恶嘴角原原本本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下,她要所有人都站在他们这边去指责顾家人的所作所为,她更要彻彻底底的将爸爸从浑浑噩噩中给打醒过来,知道什么才是他应该做的。
“小锦慢慢说,妈妈听着呢。”
顾母虽然不知道女儿的计划,但下意识的作出配合,小心的捧着女儿裹着白纱布的手,想去揉揉减轻女儿的痛苦,却有害怕会碰到伤口。
顾西锦感动妈妈对她的爱,心里也只能说一句抱歉,因为接下来不得不让妈妈为她说出的话感到难过神伤。
语气抽噎道,“妈妈,为什么堂哥他讨厌小锦,明明小锦的玩具和零食都被他拿了去,为什么还要打小锦?”
“地上的小石子好硬,堂哥明明知道石子会刺破小锦的皮肉,为什么还要把小锦往石子上推,还要用脚踩小锦?”说着故意把身上的两处脚印子给露了出来。
顾父本想要阻止女儿的话,在看到女儿衣服上的清晰脚印后,动了动嘴皮子愣是没有说出来。
方才,他怎么就没看到这些?
而站在外面的村民们则是一片哗然,事情的大致原因,到现在他们哪里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再结合顾俊平日里在村里的那些胡作非为,一个个的心里都有了答案。
顾西锦很满意村民们的反应,对爸爸眼中的复杂和懊恼之色愣是当作没看见。
不用想也知道他在纠结些什么,她故意遮盖住的地方,若是这么轻易就能叫人察觉,这不白瞎了她重生而来所学的一切!
只是在对上妈妈那双充泛红且有饱含眼泪的眼睛时,顾西锦心虚的目光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下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露馅了就不好。
芬姨作为村里唯二的赤脚医生,一看到脚印就立马去揭顾西锦的衣服,然后没有意外的就看到了两个青紫的痕迹。
皱眉道,“正新,佩琪,你们夫妻俩还是赶紧带这小锦去镇上医院看看,怕是会有内伤。”
顾俊那小子好狠的心,这是要小锦的命啊!芬姨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也没有说出来,有的事情她不好掺合。
顾父顾母听芬姨这么一说,现在哪还有心思管其他的,付了钱就急匆匆的抱着顾西锦出门,在门口碰到开着拖拉机经过的顾永信,立马招手喊道,“永信哥,你有空吗?”
“有,小锦这是怎么了?”顾永信停下拖拉机,看到被顾母抱在怀里气息奄奄的顾西锦,再看看周边围着的村民们,面露担忧的问道。
“永信哥,这事我们路上说,你快带我们去趟镇上的医院,小锦这边等不得。”顾父率先回答道。
“永信哥,小锦伤的很厉害,得快些去医院才行。”顾母语气抽噎的催促道。
顾永信分的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也就不在多话,赶紧让顾家三口上了拖拉机就往镇上赶。
顾父见顾母抱着女儿有些吃力,想要伸手接过,却被顾母躲开了。
经方才一事,顾母的心里还有疙瘩,又怎么会把女儿见到顾父的手上。
顾父满是无奈却也没脸说顾母的不是,说到底这事情还是他侄子干的,而他方才又包庇了不该包庇的人,这会儿也是他活该!
顾西锦埋脸在顾母怀里,不用看也知道外面是怎么一个情况。
爸爸,她暂且不想原谅。
身上的伤,等医院验过,把这场戏演完,她就可以功成身退,至于接下来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就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
现在,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又是受伤又是哭的,戏太多,真的很累人!
到了医院,排队交了费,顾西锦就被送进了看病的地方,接着又转到了拍片的地方。
在这期间,顾父也同顾永信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一刻他也没了想替他们遮挡的心思。
长长的等待过后,顾西锦的伤情终于出炉,凝是软组织损伤,还不算太严重,但医生鉴于顾西锦手上的伤,显然对顾父顾母有了误会。
语气不善的吩咐道,“孩子就是再淘气,你们也不能动手动脚,那两脚要是再重一点就会要了孩子的命,你们知不知道?”
这话一出,在场等的三人神色各异,顾母狠狠的瞪了一眼顾父,转而更加心疼的揉住女儿。
顾父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窖,枉他还百般护着侄子,竟不想侄子却这般对自己的女儿,真的是他的好侄子!
这一刻,顾父心中对妻子女儿隐隐多了什么,又对顾家人隐隐少了些什么。
而已经了解事情真相的顾永信,心里也涌入了不少想法。
第96章 撕破脸皮
从医院回到家中,顾西锦被顾母抱上楼去,“小锦,你好好的躺着,其他的事情有妈妈在,不会叫我女儿白白的受了委屈。”
“嗯。”顾西锦点点头,听话的躺了下去。
顾母见女儿闭上眼睛,握了握拳下楼。
她要去找伤害了女儿的凶手算账。
等到楼下的大门被合上,顾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顾西锦的眼睛刷的一下睁开,一抹锐利的精光闪过,隐隐还带着一丝担忧。
是的,她其实并不放心爸爸妈妈直接对上顾家人,顾家人有多么的无耻,行事有多么荒唐,上一世她就有领教过,爸爸妈妈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
再说,这一处戏少了她,又如何会精彩?
揭开盖在身上的薄毯子,看了眼身上已经换掉的衣服,顾西锦先是找到原先那身衣服,并且不耐其烦的换上。
“嗯,还是穿这身比较适合接下来的戏路。”既然选择了打脸,自然是要往狠里的打,这样才对得起自己,不是吗?
事情已经拖的够久,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断的干干净净,未来只怕还是会走上一世的老路,所以即便是爸爸察觉她的意图,对她有什么想法,她也不在乎。
满意的瞧了眼自个儿的打扮,关上门虚弱的朝着战场走去,耳边隐约能听到那里的争吵声,有些乱。
知道爸爸妈妈没受伤,她也就不着急,只要脓包越滚越大,挑开了才能起到更大的作用,所以现在稍稍付出些代价又如何?
顾西锦一路走来,引了不少路人的关注。
“那是顾家的小孙女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你没听说吗?是让顾家的那个大孙子给打的,还给送了医院。”
“啊,不会吧?”
“什么不会!你看到她那两只包了白纱布的手没,伤的可严重了,血肉模,当时看的我都害怕,也不知道顾家那个大孙子的心怎么会这么的狠!”
“还有啊,那衣服上的两个脚印看到没,当时芬姨揭开衣服看时,青紫青紫的,可见是下了死手的。”
越来越多的村民跟在顾西锦的后面,议论纷纷,虽是压低了声音,却也没有逃过她的耳朵。
不得不说,她很满意这样的状况。
越是靠近老房子那边,那里的争吵声就越来越清晰,本来还在议论顾西锦受伤的村民们都纷纷竖起耳朵,迫不及待要想要八卦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顾西锦见了,嘴角一勾,好戏还在后头呢,希望你们到时候能给力一点。
迈着孱弱的步子,终于来到争吵地点,也就是顾正同家前面,顾西锦吃力的拨开人群钻了进去。
只见一个个都面红耳赤的,属顾父顾母的脸色最为难看,而顾正同夫妻似乎骂的颇为起劲,瞧着样子还想冲上去干架,只是让人给拦着了。
顾老爷子和顾奶奶也都在场,小心翼翼的将顾俊护在他们身后,听两人说的话就知道他们是站在那一边的。
顾西锦见爸爸妈妈处在下风,直接害怕的大声哭了起来,“呜呜呜你们不要欺负我爸爸妈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爷爷奶奶,我以后保证会听你们的话的,会乖乖的问爸爸妈妈要钱,然后给哥哥买好吃的,买玩具,我自己的也通通给哥哥。”
“以后哥哥打我、骂我、推我、用火炭烫我,我都不会躲了,求你们不要欺负我爸爸妈妈了。”
“还有大伯大妈,我保证不会把大妈和其他叔叔亲亲的事情说出去的”抽噎的声音中夹杂着害怕,眼神胆怯的似乎不敢去对视。
顾父顾母心疼的扶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眼里同样都有泪水在打转,顾父更是被女儿的话激的抬不起头来,这就是他的家人。
好,还真是很好!
握住的拳头因为过分用力抠出丝丝血来。
边上围观的村民皆是一片哗然,这些事情他们多少都有听说过,但很多都是捕风捉影听来的,如今却是一一应证了。
他们不会认为是小孩子在耍心眼,孩子会这么说肯定是亲眼见过或听过的。
顾老爷子和顾奶奶听着村民们不加掩饰的议论声,两张老脸气的铁青。
“拾掇着孩子来欺负老人,这就是你们夫妻俩的好教养?”顾老爷子厉声呵责道。
“以老爷子的话,顾俊欺负了我女儿,伤成现成这样,就是你们教养的好?”顾母嘲讽道。
“你”顾老爷子指着顾母,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转而将视线移到顾父身上,“正新,你就是这么看着你老婆孩子欺负我跟你娘的,啊?”
“阿爹,佩琪说的没有错,顾俊是你们孙子,小锦难道就不是你们孙女吗?”顾父问这话的时候,心情特别的沉重,到了现在,他已经不期望两老能够记着他们一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