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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都市生活 > 试睡后遗症 > 第94节
  有那么一秒钟的静默,两个人面面相觑。
  蔣小乖也毫无意外地变了脸色,相比较韩续复杂的神情,她的脸色则简单多了——映日荷花别样红。
  她捂住眼睛慌张地问他,“你……你没事儿吧?”
  韩续挣扎着欠起身子,抓到一条浴巾就往□围,把重点部位遮得严严实实了,这才抬头想要安抚她。
  只是刚一张嘴,就猝不及防地再次鼓起嘴,眉头随之紧紧皱起。。
  蔣小乖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也顾不得害羞了,慌忙跑过去拍他的背,帮他催吐。
  韩续扶着马桶干呕了一会,脸上渐渐血色全无,面色惨白如蜡。
  蔣小乖扶着他的胳膊想搀他出来休息,哪知他刚一起身,就是一个趔趄,差点连带她一起摔倒地上去。
  韩续单手扶着额头,表示头很晕。
  蔣小乖已经忍了半天,在他身形一抖、差点跌倒的时候,眼泪终于没忍住,刷一行流下来,“韩续,你别吓我。”
  她能感觉出他的强撑和虚弱,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闭上眼睛昏厥过去。
  可怜韩续都吐成这样了,还要分散出精力来安抚她。他努力压制住晕眩的感觉,费劲地抬起左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帮她擦着眼泪。
  “别哭。”
  嘶哑压抑的嗓音,光是听的人都替他觉得难受。蔣小乖眼泪流的更快了。
  她快速地抽动着鼻子,一边哭,一边费力地把他从浴室里搀扶出来。
  她让韩续靠在沙发上休息,这才慌乱地想起,应该去打120。
  打完电话,等待救护车的时候,韩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许撑的太辛苦,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蔣小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搅在了一起,心里难受地火烧火燎的,见他闭上了眼睛,就颤抖着手去碰他颤抖的睫毛。
  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韩续,你是不是很难受?”
  这句当然是废话,韩续已经难受得不想回答她。
  见紧闭着眼睛一字不答,蔣小乖就更慌了。她把头往他胸膛上一贴,抱着他,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嘴里念念叨叨:“你再坚持一会,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怎么办。我们才刚刚在一起,虽然我还没有特别爱你,可是我还是很在乎你的,要是没有你我以后的每一天都会不习惯,不开心的,韩续,韩续……”
  韩续被她念得一头黑线,只觉得又被她奔流不息的泪水洗了遍前胸。
  可那个笨蛋还是在哭,嘴巴喋喋不休:“韩续,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洗了个澡就变成这样了呢?还是你从一开始就不舒服啊?你之前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呀,是不是刚才喝了太多酒,是不是喝了假酒啊,我要打死涂非那个王八蛋……”
  本来抿得紧直的唇线艰难地微微翘起一点弧度,韩续抬手推了推她的脑袋,就见满脸是泪,哭的像个兔子一样的蔣小乖猛地抬起头来问他,“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嗯,好多了。”他的嗓子几乎哑的说不出话来,定了定神,用手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小声吩咐她:“给我助理打电话,让他过来,帮我把衣服拿来穿上,还有,”他轻咳一声,音色更加低迷:“把头拿开,你压得我我提不上气了。”
  ……
  蔣小乖怔愣两秒,懊恼地一拍脑门,赶紧一一依言照做。
  他的上衣就放在沙发上,她拿过来,帮他穿上,扣扣子的时候,手指触到他胸前一片粘腻,突然很想打死自己。
  她刚才的样子一定很蠢很蠢,在这种时候关键慌了神,手足无措、哭哭啼啼,简直就是雪上加霜,真是太没用了。
  在意识到自己差劲十足的表现之后,蔣小乖终于镇定了几分。她沉着地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喂他喝点温水,然后再帮他擦干身子……穿好裤子。
  “韩,韩续。”蔣小乖一手拎着他的内裤,一手拿着他的裤子,眼睛盯着脚尖,结结巴巴地征求他的意见:“你可以自己穿吧?”
  韩续慢慢睁开眼,看到她指尖捏着的内裤,脸上闪过一丝羞赧。不过他面色惨白,这丝不自然并不是特别明显。
  他也垂下眼睑,眼睛紧盯着自己的脚尖,轻声“嗯”了一声。
  蔣小乖把内裤递给他,就背过身去不看他。他现在身体比较虚弱,情况不明,她就算再尴尬,也不敢离开他半步。悬着一颗心,就听见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沙发不停地响,大概他全身无力,穿衣服也很费劲。
  隔了快两分钟才听见他喘了口粗气,大概是穿好内裤了。
  蔣小乖转过身去,就看见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他眸光闪了闪,声音里有一分不自然,“你帮我穿裤子吧。”
  他现在实在是难受到穿条裤子都费劲。
  “
  啊?哦!”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蔣小乖蹲在他面前,拿起他的裤子,让他抬脚。
  穿裤子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抬脚的时候,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瞄到一些不该看的地方,让她面红耳赤。还有就是,半蹲着身子帮他拉裤链的姿势,实在是有点猥琐,简直不能再尴尬。。
  而且韩续低头看她时那沉沉的目光,让她有一种一秒钟剧情戏变□戏的错觉。
  刚帮他穿好衣服,助理和救护车就一起赶过来了。蔣小乖也顾不得收拾自己,拿了包,再门口随便穿上双鞋就跟着跑下楼。
  急诊室里。
  韩续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他自始至终都紧皱着眉头,额上不断地开始冒冷汗,嘴唇干裂发白,像被揉皱的白纸一样。
  蔣小乖含着一包眼泪,楚楚可怜地抓住医生的肩膀,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期期艾艾道:“医生,麻烦你给好好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之前一直都好好的。”
  说到最后,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哭腔。
  医生被她摇得不耐烦,又不好凶她,不动声色地拂下她的手,拿手电筒照了照韩续的眼睛,转头问她:“患者有没有什么家族遗传病症?”
  蔣小乖哪知道这个呀,顿时傻在那里,像个冰棍儿,还是他的助理镇定地回答说:“没有。”
  医生又给韩续做了一些肉眼可见的基本检查,仔细询问了他的症状,忽然回头指着小乖问:“小姑娘,你先别哭,我问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