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晗姑娘折煞老奴了。”苏公公忙退后半步。
待看不见人影,苏公公回了殿中,“太子殿下,若晗姑娘回了坤宁宫。”
秦辞微颔首,又拿起一本奏章。
苏公公复退了下去,让人守好流云殿。
凉风一阵,楹窗微微作响。
“殿下,那边说有消息了。”暗卫玄啄进了殿中,开口道。
秦辞用手指扣了扣玉桌,良久开口,“出宫。”
“是,殿下。”
秦辞如那月色清华出了流云殿,徒留一室光晕。
苏公公一脸疑惑,这怎么又要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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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褚若晗跟雁梅则走在御花园过廊,一路,齐花绽放,美不胜收。
雁梅微微笑道,“姑娘,嘉和公主并非圣上亲女,但圣上对她甚是疼爱,其用度可比之贵妃娘娘生的明珠公主,所以,行事难免有些跋扈。但姑娘别怕,皇后娘娘一定不会让她欺负到您的。”
虽说有“公主”封号,但也不能随意欺负人。
褚若晗点了点头,反正她欺负的人又不是她。
“那太子殿下的头疾?”想到今日的场景,褚若晗停下脚步,问雁梅。
雁梅摇了摇头,“若晗姑娘,这个奴婢也不清楚。”
若她未记错,自南嘉三年起,太子殿下便有了“头疾”之症。
小姑娘就没有再问。
而椒房殿,皇后的心一直提着,侍寝簿许久未翻页。
当看到那抹娇色倩影,皇后起身,过去拍了拍小姑娘的手,“晗晗。”
整整两个时辰,皇后还以为她那清冷的太子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让小姑娘受了委屈。
那她如何跟她兄长交代。
“皇后娘娘,银针茶已经送到流云殿了。”
皇后舒心一笑,拉着她的手坐下来,“那晗晗是跟太子表哥见上面了?”
“嗯。”听出皇后声音中的戏谑,小姑娘羞靥染上羞红,道。
皇后再次一笑,“晗晗也累了,雁梅姑娘去棠苑歇着吧。”
这世间男子,恐怕都喜欢这样的美人吧。
“谢皇后娘娘。”
一炷香,雁梅回到皇后这里,皇后就向她问流云殿发生的事。
“嘉和公主今日之性情,陛下还真是教导有方。”听完,皇后冷笑一声,道。
“本宫记得先帝临终之前,便说无论日后后宫嫔妃多少,都不得有人逾越太子之上,而今日……”
“你遣人去御书房说一声,若是皇上真想要做那等昏君,那臣妾也无话可说。”
皇后抬眼看向楹窗外,她可以不要帝王的恩宠,但谁都不可以坏了东宫的规矩。
“是,娘娘。”雁梅行礼后,退了下去。
若是她们娘娘足够心狠,那些个嫔妃哪敢如此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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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凤凰古松旁边,侍卫玄临正端正的站着,当看到秦辞后,赶忙上前,“属下见过殿下。”
“免礼。”秦辞摆手,“可是寻到人了?”
“回殿下,属下这次去临南,无意中发现国舅爷麾下的暗卫似乎在寻找一个人。”玄临摇了摇头,又道。
“继续。”秦辞温凉的眉目微显深邃,开口道。
“属下起先以为国舅爷跟殿下寻的是同一个人,于是顺着国舅爷的人一起找,但最后发现国舅寻找的是一位郎君。”
“那你可知寻的是谁?”秦辞将折扇拿在手上敲了敲,问。
玄临微皱眉梢,“似乎是一名叫若尘君的郎君。”
秦辞漫不经心的眉目正了正。
第7章 琼林宴
若尘君……
别晓秦辞,就连内侍也惊了一瞬。
若尘君,那不是今年相爷举荐的考生吗?
“所以属下得知消息后便回来禀报殿下,而清垣则继续在临南一带找。”清逸拱手,道。
“嗯。”秦辞明澄温凉的眉目觑了眼外面的天色,“此事容后再议。”
“属下告退。”
楹窗一阵风拂过,秦辞捏着奏章的手沉默半晌。
许久,秦辞在宣纸上写下个名字后,出了书房。
“去相府。”
东宫正门,褚邵尘匆匆而来,险些与秦辞相撞,“臣参见殿下。”
“邵尘有何事找孤?”秦辞在他面前立定,问。
褚邵尘神色微正,“叔父派我来问,今年春闱,殿下可有会元的人选?”
春闱虽由礼部主持,但文举最初是由太子先师全权负责,后来太子先师辞世,每年的春闱会元的人选都会过问东宫。
秦辞点头,“孤等会让人将人选送到礼部尚书,邵尘还有事?”
“没有了。”褚邵尘没有摸清他这话的意思,摇了摇头。
“嗯。”
看着他的背影,褚邵尘挠了挠头,刚走两步又折回来,“殿下这脚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
“殿下要去相府。”
闻言,褚邵尘眉尖微挑,相府可是支持成王一党的。
“邵尘公子别误会,殿下似乎为了一个人。”那内侍见他脸色,忙解释一句。
难不成是有消息了?
褚邵尘一怔,若真如此,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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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丞相府,站在狻猊身旁的守卫对着秦辞轻行一礼,“奴才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
今日休沐,柳茹霜本要去找柳丞相,熟知在府中看到秦辞的身影,激动难忍的走上前,距其三步福身,“臣女茹霜参见太子殿下。”
“柳二姑娘免礼。”
柳茹霜是丞相的幺女,又是京城第一美人,所以府中上下皆捧着她,那守卫刚想朝她见礼,柳茹霜瞪了他一眼,“你还不赶紧去通知爹爹?”
眼前之人是她的心上人,柳茹霜红着脸,垂眼看着脚尖。
桃花得意,佳人秀颜,恍若杨柳画。
少顷,柳丞相赶忙过来,“老臣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秦辞摇头,姿态清贵,道。
柳丞相就将秦辞迎到正堂之中,“不知太子殿下今日来是?”
“茹霜去替爹爹还有殿下沏一盏茶过来。”
“是,爹爹。”柳茹霜看了眼清冷薄凉的秦辞,退了下去。
“前几日相爷向东宫举荐了一个叫‘若尘君’的郎君,不知这人现在在何处?”
柳丞相怔愣,他还以为东宫是想选他女儿为太子妃。
“嗯?”
见秦辞眉目不悦,柳丞相清了清喉咙,忙答,“启禀殿下,前几日那若尘君就离了京城。”
“那相爷可知若尘君去了何处?”秦辞眉目微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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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辰时。
褚国舅下早朝过后就直接去了椒房殿。
而各宫嫔妃请安也堪堪结束,皇后刚让人摆膳,看到褚国舅急不可耐的模样,些许好笑,“兄长这是生怕本宫会亏待晗晗?”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褚国舅眉目沉稳,单膝叩地,道。
隔着珠帘,皇后无奈一笑,“兄长这是要跟本宫生分了。”
“皇后娘娘与微臣虽是兄妹,但娘娘既为六宫之主,礼不可废。”
“罢了。”皇后再次一笑,轻声吩咐,“雁梅,你让晗晗过来吧。”
“是,皇后娘娘。”
须臾,小姑娘步履轻盈的走了进来,皇后将一枚玉佩塞到她手里,“这是进宫的令牌,晗晗若是想本宫了,可随时进宫。”
“谢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