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松龄堂的人哪会那么没眼色,真敢下狠手打。
别说二太太了,连三太太都不敢。
目送他们走远后,姜绾和齐墨远就回柏景轩了。
刚回屋坐下,一盏茶才倒了一半,丫鬟便进来道,“世子爷,世子妃,陈妈妈来了。”
姜绾眉头一挑,望向齐墨远,“她来做什么?”
总不至于是让她帮着二太太求情的吧。
二太太没事就找她的茬,帮着惜字斋,她不落井下石就够厚道了。
“见见不就知道了,”齐墨远嗓音醇厚道。
丫鬟退出去。
很快,陈妈妈就进来了。
陈妈妈福身见礼,姜绾客气道,“陈妈妈来是?”
陈妈妈回道,“府里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有损靖安王府的颜面,老夫人希望王府上下都能守口如瓶。”
姜绾笑了。
原来是来下封口令的。
这是怕她说出去,不放心特意让陈妈妈来一趟呢。
陈妈妈说完,福身便走。
只是她刚转身,身后一道声音传来,“相公,二婶三婶犯这么大的错,都只需挨三十大板,罚抄一千遍家规,我要哪天没注意不小心说漏了嘴,王府家规会怎么罚我?”
陈妈妈脚步一滞,就听齐墨远的声音也传了来:
“罚抄三遍家规足以。”
姜绾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真没见过老夫人这样的,丢王府颜面的不惩罚的重重的,还百般包庇,反倒是对他们,有事没事就拿王府颜面和家规施压。
一次两次倒也罢了,次数多了,谁还真当回事?
有胆子做这样不要脸的事,还怕被人说?
人家都不要脸了,却要他们帮着兜着,这不会让人长教训,只是让人变本加厉,不把家规当回事。
陈妈妈嘴巴动了动,没敢回头,更没敢说话,抬脚走了。
她也没打算告诉老夫人,告诉了又能怎么样?老夫人还能把世子妃叫来训一顿吗?
老夫人要真敢叫,只怕明儿街头巷尾不仅在议论二太太三太太偷清兰郡主陪嫁的事,甚至连着老夫人都一块儿骂了。
封口令对姜绾和齐墨远不管用,但对府里其他人可管用的很。
没人敢议论二太太三太太偷东西的事。
不过他们跪在祠堂日子可不好过。
挨了板子,肯定不能请大夫,丢不起这个人,只能自己涂药。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药一涂上去,伤口火辣辣的疼,就跟烧的通红的炭火倒上去一般,疼的人倒抽气。
起初还能忍,可架不住伤口越来越疼,疼的人浑身颤抖。
小厮怕出事,赶紧去禀告老夫人。
老夫人气的手中茶盏都端不稳。
陈妈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府里的老爷太太就是身子精贵,连板子都挨不得,虽然挨了三四十大板,但已经是最轻最轻的了,毕竟王爷还留了赵管事看着,总不能太糊弄王爷了。
也亏得赵管事会做人,没有多说什么。
可就这样,还叫疼。
让小厮来找老夫人,老夫人又能怎么办?还能放了他们不成?
陈妈妈摆摆手,让小厮退下。
老夫人一脸失望。
二老爷他们疼的扛不住的消息传开,丫鬟小厮们和陈妈妈想的一样,这府里挨过板子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谁挨三十大板就疼成这样的,也太没骨气了。
齐墨远听后,望着姜绾,“你给他们下药了?”
姜绾咬着糕点道,“一半是我,一半是风。”
当时那么多人,下药难度有点大。
她试着抬了抬手。
是风把药吹到了伤口上。
这功劳,她只领一半。
金儿好奇道,“会疼多久?”
“不会疼多久,”姜绾笑道。
“也就三天。”
也就……
云淡风轻的声音飘入耳。
齐墨远默默的替二老爷他们点蜡烛了。
姜绾吃了块糕点,拿帕子擦手,外面金儿进来,满面笑容道,“三少爷四少爷三姑娘也被王爷罚去祠堂反省了。”
姜绾挑眉,“怎么连他们都罚了?”
这些日子齐墨城齐墨杰他们都在刑部,虽然没听说做成了什么事,但因为是皇上让去的,也不敢撂挑子不干。
金儿捂嘴笑道,“他们从刑部回来就听说二老爷二太太他们被罚的事,去求王爷,王爷没见他们……。”
没能见到王爷,他们又去天香院求王妃。
王妃更不见。
但他们直接在天香院跪下了。
王妃心肠软好说话,他们跪求,王妃没准儿会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原谅二太太三太太她们。
想的很好,只是王妃这回气大,没那么容易消。
他们跪了会儿,李妈妈直接出来叫人把他们拖走了,一点情面都没留。
一个个吃准了王妃好说话,做下这么多龌龊事,还有脸求王妃谅解?
谁给他们这么厚的脸皮?!
王妃动了胎气需要静养,他们跪在这里,扰的王妃吃不下睡不着,轰走他们理所应当。
“他们挣扎不肯离开,说是要跪到王妃原谅他们爹娘为止,只是不巧这些话让王爷听到了,王爷夸他们孝顺,然后就让人送他们去祠堂陪二老爷二太太他们一起跪了,”金儿咯咯笑。
姜绾笑道,“一家人就是这么整整齐齐啊。”
第二百九十七章 撩人
不过对二房三房来说挨板子罚跪还不是最重的惩罚,更重的是王爷让她们把偷走的东西悉数还回来。
三太太不必说,整整三大箱子的瓷器,大部分已经运出京卖了,留下的那件,是因为三老爷实在喜欢,爱不释手。
三太太想着三房的书房也很少有外人来,就算来了,有谁会那么细致把瓷器认出来?
便铤而走险留下了。
这一留,给自己留了个祸端。
不过三太太心里也清楚,三大箱子瓷器被偷换,王爷不可能不把它们找出来,时间隔的太短,派人去追查,十有八九还会查到她头上来。
只是现在那些瓷器已经被卖掉了,要再想找回来,谈何容易啊?
二太太没占到便宜,不仅没偷着鸡,还惹了一身的狐狸骚,但那一大箱子字画却不是一点损失都没有,惜字斋帮她仿照赝品,二太太不可能一点报酬不给。
再者惜字斋的后台是护国公,二老爷和护国公明面上没什么往来,但私交不错,又喜欢字画,二老爷免不了借花献佛。
那一大箱子里最珍贵的三幅字画,有两幅在护国公手里。
现在事情败露了,那字画是肯定要拿回来的。
清闲的日子,看了这么回大热闹,姜绾的心情好的直哼哼。
吃了午饭后,姜绾带着金儿和另外两小丫鬟拎着小篓子去花园祸祸花了。
这要是以往,姜绾还真不敢,剪个三两朵花没人敢说什么,多了肯定要说她辣手摧花祸害花园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二太太三太太偷窃都只是挨三十大板,罚抄一千遍家规,她采几篓子花算得了什么?
姜绾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剪的金儿脖子缩了又缩,吓人啊。
连金儿都害怕,何况是那两小丫鬟了。
姜绾道,“都别杵在这里了,像这样的花多剪一点儿。”
金儿有些害怕,“姑娘要这么多花做什么?若是沐浴,柏景轩采就够用了。”
“我另有用处,”姜绾道。
“手脚麻溜点儿。”
金儿看着一朵接一朵的花被放进篓子里,觉得她们就算不帮着剪,自家姑娘也会把篓子装满的。
有些花带刺,她们粗手粗脚受伤了没事,万一不小心刺伤了姑娘怎么办?
劝不动姑娘只能听了。
不过想来采些花也没什么,要是在河间王府,姑娘就是把花园都祸祸光了,也没人训斥她,可能还会问她够不够呢。
金儿动了手,两小丫鬟互望一眼,也壮着胆子采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