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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其他类型 > 千里长堤 > 番外二点一
  薛老不会阻止蒋门里做任何事,在他这里仿佛就是另一个掌门人,底下的人对蒋门里言听计从,蒋门里是蒋家人只有薛老知道,回国的飞机也是薛老交代下去的。
  A市已经许久没回来了,熟悉的环境并没有让他感到任何欢愉感,目光淡淡的扫过每一处草木,坐车径直开往老宅。
  “大哥!”
  进门就听到赖涿州的声音,他也才上大学,虽然平时和蒋门里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打从心底还是崇拜这位大哥。
  家里并没有很多人,蒋母也在家,翻着手中的照片看来看去。
  “门里回来了啊,坐飞机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会。”蒋母耳坠随着晃动叮叮作响,她慈爱的看着儿子,眼底的满意快溢出来。
  蒋门里温柔一笑,“妈。”
  “诶,等会你爷爷就下来,看要不你休息一会再看照片吧,这事情也不急。”
  他扫了一眼桌上零散的照片,轻声道:“不用了,现在看吧。”
  入目的几乎十几张照片,在他眼里仿佛是虚无,结婚对他来说不重要,与谁结婚就更无所谓了,生在蒋家,联姻是必然的,更可况是他这个正统的血脉,蒋老爷子不允许有一丝差错。
  “这是王家的大女儿,和你差不多大,长得也挺清秀的,吴家的虽然不是很好看,但他们公司正好有需要与闰孚合作的地方……”
  蒋母在一旁分析着利弊,蒋门里淡笑听着,随意地扫了一眼每个照片,等她说完,他放下照片,“你来决定吧。”
  “大哥要结婚了吗?”一旁的赖涿州突然问,随意拿起几张照片蹙眉,“都不好看啊,哪里配得上大哥啊。”
  蒋母打了他一下,“一边去,懂什么你。”
  蒋门里好笑的看着赖涿州,“有喜欢的吗?”
  赖涿州嫌弃的干呕一下,“大哥,别恶心我了,我才不结婚。”
  蒋母不知道蒋门里在美国读书的期间有没有交往过女朋友,以防万一还是问一下,“门里,你现在没有女朋友吧?”
  “没有。”
  “那就好,如果有也抓紧分了吧,你的结婚对象只能是这些人里面其中一个,外面怎么玩都行,也别亏待了那个女孩子,买几栋房子让她在外面住得了。”
  蒋门里波澜不惊,“嗯。”
  赖涿州闻言只是啧了一声,对蒋母翻了个白眼。
  “门里,回来了。”二楼楼梯处传来一道声音。
  蒋门里偏头,见来人淡淡一笑,“爷爷。”
  “嗯。”蒋老爷子笑着看自己对满意的孙子,也不多费口舌,直接进入正题,他将两张照片放在桌面上,往前一推,“刚刚的那些不用考虑了,沉家,你喜欢哪个?”
  蒋门里垂眼,看着两张照片,一瞬间,他的视线定在其中一张上。
  不同于名媛的温婉,她像是活在笼子外宽阔世界的自由鸟一样,笑容大方张扬,眼尾上扬的桃花眼闪着光,白净的脸蛋透着粉,浑身彰显着自信耀眼的美丽。
  蒋老爷子指了指另一张,“我中意她,沉家两个丫头我都见过,沉柔最大,看得出来对商业有经验,以后帮助你也有一定益处。”
  说罢,他又指了指那一张,“沉白玉,目前在英国,和沉柔不同的就是她身上更多的是西方人的感觉,但她专业不对口,人还是很乖巧的,沉家两个选谁都可以,但沉柔能把利益最大化。”
  蒋母和赖涿州也凑过来看,赖涿州第一个发表意见,“可以啊这次,两个都是美女。”
  蒋母又打了他一下,“别打扰你爷爷和大哥。”
  说着,她目光流连在两个女孩身上,最终拿起沉白玉的那张,“白玉这孩子我也见过,多可爱活泼的孩子啊,要是我女儿多好。”
  “但毕竟是婚姻大事,沉柔还是最好的选择,这孩子也很乖,你们结婚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蒋母在一旁提意见,但最终权还是在蒋门里身上,她问:“门里,你觉得呢?”
  蒋门里垂着头,额前碎发的阴影遮挡住了大半张脸,他的目光一直在沉白玉的照片上,心跳声很平稳,但震耳的扑通声敲打着他脑内的神经。
  太奇怪了,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每次砍人手脚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吗,不是吧,应该是在更兴奋,更刺激的时候,例如,看到一双双绝望仇恨的眼睛逐渐变得无光的过程。
  他轻勾起嘴角,点了点照片中沉白玉的嘴角,柔声道:“就她吧。”
  蒋老爷子有些惊讶,他看着神态自若的蒋门里,说:“沉柔会更好,她年纪和你一样,也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你。”
  蒋门里也只是温柔一笑,“让我先见见她,好吗?”
  蒋老爷子看得出来他的态度,他最引以为傲的孙子,却不是一个可以掌控的人,他叹了口气,沉家两个女孩子都可以,是谁都不重要了。
  “那我帮你约时间吧。”蒋母说道。
  “不用了,我来安排。”蒋门里站起身,对他们道:“我先上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脱下衣服进浴缸,温热的水冲洗掉了疲惫感,雾蒙蒙的浴室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蒋门里拿起沉白玉的照片,指尖在她脸上摩挲,眼神幽深,深邃似黑洞,眼底暗流涌动。
  与沉白玉约在一家咖啡厅,刚从公司出来,开车到咖啡厅时间早了一点,点了咖啡后靠窗坐下。
  没过多久,几乎是与秒针同步,咖啡厅的门被推开,白皙笔直的长腿踩着高跟鞋走进来,休闲的紧身短吊带,配上带有花边的牛仔裤,长发高高竖起,简洁干练。
  她转过头环顾四周,在看到窗边的那一秒眼神微亮,扬起笑容走过来。
  她很漂亮,五官小巧精致,纯东方的长相,散发着难掩的自信。
  “嗨,蒋门里吗?”她点了一杯苏打水,坐下的时候耳圈和马尾随之晃动,她自然地打了一声招呼,便毫不避讳打量着他。
  “你好,沉小姐。”蒋门里微笑着将点好的蛋糕推到她面前,轻声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给你点了一个蛋糕。”
  “哎呀,你那么好啊。”她也不客气,直接拿起叉子就吃。
  往嘴里塞了一口,她直接说:“你知道这个相亲就是幌子吧,我们是必须结婚的,所以你是有结婚的意思吗,如果不想结婚也没关系,我可以和家里人说,没必要勉强自己。”
  蒋门里笑着点点头,“你想和我结婚吗?”
  沉白玉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看起来很清俊温柔的一个人原来也会打直球,她看着这个非常好看的脸十分不羞不臊的说:“我可以哦,你长得那么好看我有什么理由拒绝你。”
  他愣了愣,随即失笑道:“好,那就麻烦你和家里人说一声,定下来后就去领证。”
  沉白玉非常喜欢这种不拐弯抹角不扭扭捏捏的性格,对他更加喜欢了,“好啊。”
  他们还聊了一些别的事情,蒋门里不知道,沉白玉倒是一直都很开心,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她的理想型,温柔不说还很体贴,最重要的是长得太帅了。
  “我去一趟厕所。”
  蒋门里静静的看着沉白玉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
  他淡淡地看向窗外,人来人往走过的人群和吵闹嘈杂的车鸣声,心变得冷淡,感到索然无味。
  第一次见面的感觉不是错觉,但见面后的无味也不是错觉。
  本以为能看到什么惊喜,结果还是和平常女人没两样。
  突然想吸烟,又意识到烟在车上,他向后靠着,眼神无光的看着窗外,指尖扣在桌子上嗒嗒轻点。
  “我们走吧。”沉白玉回来,笑着看蒋门里。
  “嗯。”他拿起外套起身,手虚靠在她身后避免她撞到桌角。
  本就对无聊的生活提不起任何兴致,与谁结婚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他垂眼看着身侧的女人,她正叽叽喳喳讲着自己的趣事,漂亮的眼睛闪着光亮,他的心却还是平静如水。
  与家里人说明了之后第二个星期就去领了证,婚礼也在下个月举行,期间他陪沉白玉去过几次婚纱店,女人兴致勃勃地挑着礼裙,她对自己身材美丽的地方很熟悉,看一眼各式各样的婚纱便能从中找出最适合自己的。
  “门里,好看吗?”
  沉白玉拉开帘子,笑意盈盈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
  他发觉,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美丽,也不对别人的赞美感到羞涩。
  “好看。”他微笑着回答。
  婚礼请了很多人,除亲朋好友以外更多的是同个圈子的生意伙伴,蒋门里从头到尾都没有休息过,沉白玉也跟着他与各个商业老总寒暄。
  “去楼上休息一会吧。”蒋门里将她挽着的手轻轻拿下来,柔声对新妻说道。
  沉白玉抬头对他笑笑,“不用,我陪你。”
  婚后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多了一个人在身边,刚结婚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回家,到家便能闻到餐厅散发的饭菜香,他知晓沉白玉为了他去学了烹饪,每天在家研究不同的菜式,算好他到家的时间做好饭,就连洗澡也帮他准备好浴巾。
  很完美,很乖巧,很温顺,但他不为所动。
  夜晚,沉白玉兴致上来,拿掉坐在床边看书的蒋门里的眼镜,直接送上红唇吻上来。
  衣服很快就被脱掉,她只穿了一件内裤,饱满丰盈的胸乳赤裸裸的展现在他面前,腰肢不盈一握,长年的瑜伽和健身让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白皙修长的腿此刻跨坐在他面前,不安分的小手解开他的扣子。
  蒋门里目光幽深的看着她,他承认她很美,直击心灵的美丽,见面那天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对这个女人起性欲。
  无趣的事情不值得他费时间,但面前这个女人,能在性爱上面让他得到欢愉。
  把书放下,揽过女人的腰重重吻下去,沉白玉娇吟一声,将他抱得更紧,平时温顺乖巧的面孔消失不见,此刻仿佛是个妩媚的欲女缠着他满足空虚感。
  他们结婚第一个晚上并没有做,睡在同一张床上平淡的度过了新婚夜,蒋门里并没有要做的想法,而沉白玉只是单纯太累了。
  第一次做爱是在闰孚,沉白玉时不时会去公司找他,把冰箱和柜子装的满满的,都是她爱吃的东西,蒋门里从来都是只要不出格就任由着她去,那是蒋门里第一次见她发脾气,也是第一次见她耍坏心眼。
  前脚准备处理一个新来想要被潜规则的女秘书,后脚沉白玉就推门进来,角度的问题正好在她眼里是一个女人在为自己老公口,她怔住,随即脸色冷了下来。
  “蒋董,她是谁呀?”
  不说话还好,一听这么嗲的声音好似女主人一般询问自己老公,沉白玉一步上前刚想扯这女人的头发,瞬间想到自己的人设,最终皮笑肉不笑的上前拉开她,沉声道:“请你离开。”
  “不是,你谁啊,你……”
  “我是他老婆,你谁啊?”沉白玉眼神很冷,手背在身后颤抖着,怕一忍不住就扇过去。
  蒋门里无暇的看着面前的闹剧,准确来说是一直看着沉白玉的脸,他有些新奇,本以为没脾气的沉白玉还会有这种表情,她隐忍的模样在他心里起了隐隐波澜。
  那女人从头到尾没碰到他,一向绅士作风的他自然不可能对女人暴力,方秘书快要来了,只是没想到进来的不是秘书,而是沉白玉。
  她的表情很丰富,忍不住的怒意和颤抖的身子,和脸色平淡的蒋门里截然相反,他眯了眯眼,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有脾气,而且很有主见,更不是会受委屈的性子,既然如此,平常的乖顺温柔,恐怕都是假的吧。
  蒋门里的眼神愈来愈深,定定的看着她。
  “老婆?蒋董都没结婚哪来的老婆,你别给自己戴高帽。”女人不信,挑衅地站起来,“是不是蒋董碰我不碰你不乐意?长得和狐狸精一样,被蒋董甩了吧。”
  如此难听的话入耳,蒋门里有多平静,沉白玉就有多气愤,她呵一声笑出来,看向蒋门里。
  蒋门里知道她生气了,将沉白玉拉过来,眼神示意门外的方秘书,方秘书接到指示刚要进来,沉白玉的一句话让他顿在原地。
  “蒋董已经答应要娶我了,我们那么多年感情会是你这么一个货色能插入的?他身边那么多女人,只有我站到了最后。”沉白玉不屑的抬起眉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可别在他面前晃悠了,你这种人他早就腻了,不如看看楼下那个刘经理,他刚和老婆吵架呢,你现在过去他肯定疼爱你。”
  女人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将期待的目光看向蒋门里,而俊美的男人眼神一直在沉白玉身上,幽深莫测,嘴角的笑容在她眼里宠溺至极,一瞬间眼泪流下来。
  “让方秘书带你去人事部,明天不用来了。”蒋门里淡淡留下一句,方秘书立即领会,将女人带走了。
  沉白玉在她走后心情也没有好转,面对着他质问:“你为什么不敢她走?”
  “事情不能闹大,本来想让方秘书处理,你先来了。”他轻声解释。
  沉白玉气的脸泛红,十分不服气的抬头看他,眼里溢出气愤,他挑眉。
  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突然拉住他的手往休息室走,第一次被女人强硬对待的蒋门里有些微讶,却也顺着她来,门砰的一声关上。
  沉白玉将他推倒在床上,径直解开衣裙的拉链扔掉衣服,大力扯开他的衬衣,在他微愣的目光下双手撑在他两边。
  “今天我很不开心,你要补偿我。”
  蒋门里好笑的看着她,“想和我做?”
  “嗯。”她也不害羞,直直的看着他,眼里的气愤和欲望交加,“我早就想和你做了,第一次见你就想让你上我的床,谁知道你根本就不碰我,是不是不行?”
  他不恼,依然笑着看她,“要在这里?”
  “对,在这里。”她弯下腰咬了一口他的喉结,在他眼底渐深的时候轻吐,“我要叫到全公司都听得见,让他们知道我是你老婆,除了我你不能和别的女人做爱,只能射我里面,只能看着我。”
  他硬了,蒋门里不自觉轻笑一声,对她大胆的发言也不太意外了。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下面硬的有些疼,他眼神定在她身上,黑色个性的内衣裤包裹着隐秘部位,他看得很清楚,她眼里势在必得的亮光毫不掩饰地向他展现,成熟娇媚的肉体紧紧贴着他,手指熟练的在他胸口打圈。
  蒋门里舔了舔唇,握住她的后颈含住她的唇。
  与她身上的清香一样,嘴里丝丝的甜,柔软的唇瓣相贴,激烈的舌吻发出的啧啧声回荡在休息室,沉白玉早就忍不住了,他单手解开皮带,在她还未来得及看清阴茎的形状时猛地插进去。
  意料之外的舒服,紧致的穴包裹着他的阴茎,他抬起她的腿重重抽插起来,身下的女人逐渐神智不清,耳边的娇吟越来越大声,似乎要履行刚刚说过的话,丝毫不介意这是在公司。
  办公室的隔音很好,她叫得再大声都听不见,女人的叫声无疑是他欲望的点,她的声音娇柔,尾音轻轻上扬,他眼神越来越深,看着女人的脸,眼底的兴奋愈来愈浓。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现在的兴奋感不亚于看见一双双绝望惨烈的眼,他描绘着女人的轮廓,将她抱起来,离开休息室。
  “啊……门里,你就不怕……被听到吗……嗯?”换了场地她也不娇羞,搂着他的脖子还有心情调戏。
  蒋门里勾起嘴角,俯身吻住她的唇,“没事,你叫。”
  “哎呀,你喜欢啊,那我就叫给你听好不好。”沉白玉因为得到了一直肖想的男人的肉体心情很好,缩紧了穴绞着他。
  她和平常天差万别,现在她似乎是不想装了,变成一个只为满足欲望的女人,渴求着身上的男人给予欢爱。
  和她做爱很爽,从来没有过的爽,她的身体与他很契合,一般的女人他无法提起兴致,以前的做爱从来都是在解决欲望,而身下的女人像个妖精一样勾引着他,他承认,自己上瘾了,如同吸毒一般对她的身体上瘾。
  自从做了一次后沉白玉就不再隐藏自己的欲望,经常缠着他做一晚上,早上也会骑在他身上律动,那一个星期家里都弥漫着旖旎的味道,沉白玉也更黏着他。
  除了做爱,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集,聊天环绕着美食和家里的事情,她很得力也很顺心,懂得察言观色,家里的事情基本都是她解决,他终于正眼看她,注视着除了做爱以外的事情。
  他发现,她在B市有两个男人。
  长期就在阴暗的地区生活的人,不会觉得一女两男有什么惊奇的地方,他不介意她有多少个男人,他需要做爱,沉白玉能给他欢愉,他不在意自己是否和别人共享同一个女人。
  不能说是共享,他自始至终只是把她放在一个仅此能带来欢愉的妻子而已。
  得知她几乎没有空窗期的时候,他内心很平静,只是那种怪异的感觉又上来了。
  她笼罩在外面的面具,似乎裂了一角。
  他很期待,看见面具下真正的她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