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坚持呢？”
程素闭上眼，深呼吸:“曾经喜欢过。”
“可我现在爱你！很爱很爱！”江浩然眼睛通红，整个人濒临崩溃边缘，他是一个不容易动情的人，却从不曾想过自己真正懂得珍惜懂得爱情的时候，对方却不爱了。
肖墨叹了一口气。
程素一只手用力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面的手拨下来，床上的人依旧躺着，她看着他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可有些东西起了头就很难再一下收回去。
原本清灵的声音哽咽陈述，“可能这就是有缘无分吧。”
江浩然抓住她的手不愿意放开，一颗心撕裂般疼痛，深深地看着她:“既然你累了，那我我就一直在原地等你，只要你想回头，我就一直在原地。”
“别……”她没说完，江浩然捂住她的嘴阻止了她接下来说的话，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抓住程素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心跳没有规律的跳动，他说:“等你是我的事情。”
他说完准备离开，程素只感觉一股热流从他的胸膛传入自己的身体，双眼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想叫住他，却最终只是张着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就譬如，原本已经做好死亡打算的程素，在得到江浩然灵石的第二天又拿到了最后一颗灵石。
☆、第112章 一百一十二章
周子期的各项检查结果显示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 整个科室人人惊奇, “我从医几十年，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真是奇了怪了，明明送来的时候生命指征极不稳定。”
“诶, 病人情况好转你还不开心？人家命大，估计当时没有伤到重要的部位，只是看着危重呢？”
“可这……”他似乎还想反驳，随即又叹了口气，病人情况好转的确是喜闻乐见的。
程素勾唇，如果真的深究的话, 估计他们一辈子都弄不明白。有些事情只有在经历之后才会知道, 如果她这辈子没遇到肖墨的话，可能依旧是那个对现代科学深信不疑的程素。
程素接了杯水，拢了拢裙摆，重新坐在周子期的旁边，一只手放在床沿上撑着下巴, 嘴里自言自语嘟囔着，“周子期, 谢谢你啊，你知道吗？”
程素看了一眼门口, 关的紧紧的，无奈笑道:“本来我以为我们之间的交集会是三个人里面最少的，可没想到, 最后一个灵石竟然又选择了你。”
她缓缓叙述，清灵的声音仿佛涓涓流水，温柔悦耳，“因为你的花心让我一度以为遇见你很幸运，但现在又觉得不知所措。其实在你救我受伤差点死掉的时候，我真的宁愿死掉的人是我，这样所有的决定都不用自己做。”
肖墨在心里对她道，“其实没那么困难。”
“……？”程素不明所以。
肖墨:“你喜欢他们之间的谁吗？”
除了江浩然那件事情以外，程素从来没有深究过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似乎凝结，干巴巴道:“你突然问这个问题干嘛啊？第四颗灵石都没有拿到，我没时间去想这种问题的啦！”
“程素！”肖墨认真道:“在最危机的时刻，周子期愿意为了你放弃自己的生命，这代表着什么你难道会不清楚？”
程素抿唇没说话。
“你不说我来帮你说！意味着周子期身上的灵石只要在他意识清醒之后我们就可以拿到！”略一停顿之后，他继续道，“你不能再逃避下去了，是时候该做选择了，不做选择伤害的人之后更多。”
程素低着头，原本撑着床沿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垂落下去，她手心处的被单被揉的皱皱的。
“我……”她的脑海里面那段生死一瞬的画面又浮现出来，一察觉出了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她掩护在自己的身下，明明受伤最重，却看到她没什么事情之后，笑的那么傻。
她想: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傻那么不会表达的人，明明平时欺负她欺负的最厉害，却在最危机的时候舍己救人。
她这是喜欢他吗？程素内心无比纠结。
正当她天人交战的时候，肖墨给了她另外一条路，“素素，感情这种东西我不懂，但从理性的角度我不得不跟你说，你的身体是灵宝改造过的，寿命远远超过常人的好几倍，到时候他们一天天老去，而你则看着这一幕。 ”
“和我回修真界吧。”肖墨轻描淡写道。
周子期醒来的时候，外面阳光微醺，昨夜下了一场雨，雨后的天空格外蓝。
他看见程素的笑脸，冰雪初融，是他从未见过的明媚清灵，她还活着真好！
一滴泪水从脸颊滑落，周子期无奈轻声哄道:“这么大个人了，怎么笑着笑着就哭了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傻姑娘。”
程素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被爱填满，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我就是爱哭，你才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外表看着凶巴巴的内心柔软的要死。”
周子期含糊不清道:“那也得看那个人是谁。”
程素瞪了他一眼，本想说什么但肖墨的那句话突然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面，程素生生将话吞了回去，千言万语化成一句，“你醒来就好。”
周子期只当她担心自己，心想着这回估计柳暗花明了，殊不知看到他醒过来之后的程素脑海里面被肖墨的话填满了。
你将会看着他们一个个变老死去，然后剩你一个人。
就算你留下，选择谁呢？能拿到他们生上的灵石，证明他们全都深爱着你。
素素，你表面总给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其实当他们拿着一颗颗滚烫的真心过来时，你的内心也是会泛起一片片涟漪的吧？
跟我回修仙界吧！
使用灵力之间周子期之后，肖墨好不容易转化的灵力用的差不多，只能重新转化调整自己的灵体，从程素的身体分离出来才能够利用四颗灵石打开修真界的通道。
也就是说程素大概还有半年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肖墨全力恢复灵体，和程素的交流少之又少，周子期出院之后，程素在家想了好几天终于做出了决定。
当即重重呼了一口气，给自己的手机开了机，忽视掉上面的未接来电，给赵心汝打了一个电话，“心汝姐在忙吗？”
那边很快道，“不忙的。”
“上次你给我说的那部电影女主角据说女主角还没有定下？”
“嗯，不过上次去试镜的几位女演员还在暗地里竞争使手段呢。”
程素思索道:“还没定下来，也就是说我还有机会咯。”
赵心汝，“你真想试试？”
程素认真道:“我真的很喜欢哪个角色，想试试。”
程素是她认可的好苗子，奈何人家的心思没放在娱乐圈上面，这么主动还是第一次，赵心汝摸着下巴，只以为程素想好好在圈子里面往上走，“我帮你联系试试，成功率最多三成。”
那三成还是因为当初让程素去试镜的电话是导演亲自打过来的，赵心汝是个人精，这位国际知名的导演在选角上很有一套，既然主动联系程素，自然是有些想法。
程素出了车祸，没赶得上试镜，导演恰好一个人都没选上，程素要是这个时候争一口气，选上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当然这些考量赵心汝都没有告诉程素。
若是真的想试，就算之后百分之一的机会，都应该拿出百分百的努力来。
不负赵心汝的期待，努力排除一切杂念的程素还真的选上了，赵心汝欣慰有加，“素素，网上那些说你高攀巴结江影帝和路之谦的八卦新闻都不用管，只要好好拍戏就可以了，真想当个好演员，有一部好的作品比什么都重要。”
程素看着她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坚定道:“赵姐，我知道。不过这可能是我最后拍的以后一部电影了。”
赵心汝楞住，“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还不太适应这个圈子，真的很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她们其实也都是潜力股，你好好捧她们吧。”
谁都没想到在网络上被骂红的程素，竟然接下了那位导演的电影，而程素竟然在自己事业到达顶峰，最红的时候悄然无声的退出了这个圈子。
阳春三月，电影刚上映好评如潮，票房一度刷破记录，不少颜狗冲着程素这张脸和剧情将这部剧刷了一遍又一遍，赵心汝手头的电话差点被打爆。
奈何那位被众人找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程素正落下最后一笔，她面前一共放了三封信，路之谦 江浩然周子期各一封。
写完之后，叫了快递上门，千叮咛万嘱咐让快递小哥一定要在自己定好的时间将信寄出去这才作罢。
程素拉着一包薯片扒拉边吃边看电视，面前的一个仙风道骨的虚影飘了过来。
肖墨问她，“想好了？”
程素:“嗯。”
肖墨笑了一声，没多说话，这时候多说一句都是废话，时间才是最大的赢家。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他愿意等，等到她的伤口愈合，愿意重新开始生活为止。
一周后，肖墨用四颗灵石作为阵眼摆了阵，程素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心空空的，那种感觉仿佛是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带走了一样，偏偏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敲着自己的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肖墨对正在走神的程素道:“准备好了，异界通道马上就要打开。”
程素刚走到她身边，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踹开！
☆、第113章 一百一十三章
程素睁大眼睛, 看着眼前的三人, 惊讶道:“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周子期哼了一声，“怎么，我们三个受害者就不能来吗？不来难道看着他将我的小保姆带走？”
“程素，我以为你避而不见是因为还没有想明白, 可没想到你竟然想要逃避，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懦弱多了。”
程素捂住头，头痛欲裂，“我没有……”
周子期三寸不烂之舌说出的确是句句肺腑之言，“那就留下，你个小骗子, 骗走了我的心就算了, 还想让我一个人留在这人世间孤独终老吗？”
江浩然，“素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路之谦看着她往日的高傲卸了下来，“程素，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今天我可以说一万句对不起, 只求你别离开。”
那些记忆如洪水般放映，程素捂住自己的头, 肖墨在一旁将她的表情看的真切，最近默默念了一句咒语, 程素眼神空洞的留着眼泪，走进他所布置的阵法，肖墨心中默默倒数。
十九……七……
还没数完, 只看见周子期不要命似的往他们这边冲过来，其他两人见状，皆效仿……
肖墨惊慌大声道:“你们站住，会死的……”
三人没有一个停下脚步的，倒数结束，房间内安静的连一片羽毛掉下都听的见，原本几人竟然在原地消失不见。
若是有人看到定要惊吓不已。
程素再一次睁开眼，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浑身仿佛被刀切割过，动一下都觉得困难，只听身边有一个声音，“素素，你觉得好一点了吗？”
她看着头顶，清色翠绿的树叶一望无际，仿佛整片天空都是绿色的，许久未喝水，声音干涩，言语里面夹杂着掩饰不住的讶异:“这是在哪里？你们？”
作为稍微知道一点关于灵石内情的路之谦没好气的看着肖墨道:“这就要问你身边的这位了！”
程素头晕稍微缓解，猜测道:“修真界？”
三人睁大眼睛，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