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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其他类型 > 你还不是欺负我可爱 > 第124节
  云欢却因这句话如坠冰窟,连连说了几声好,眼中带泪,眼梢一抹红美得惊心动魄:“算本太子瞎,这一世爱错了人。”
  他自水中站起来,幻化出明黄锦袍披在身上,长发也用发冠束起,大步穿墙出门,那背影当真有帝王的气势。
  云欢立于风雨之中,夜色如浓墨渲染,乌云低垂,世界除了黑再无别的颜色。
  该来的还是来了,怎么都躲不过。
  罗云洲震惊了,他刚才是什么意思?爱错了人?
  他来不及多想便抓起浴袍一边系一边往外跑,云欢是直接穿墙过的,他还要绕一大圈,等跑过去,只瞧见空中云头一片金光,最边上有个金灿灿的背影,是他怎么都不会认错的。
  他眼睁睁望着闪着金光的乌云越去越远,最后消失在天尽头。
  那人再也没有回过头。
  罗云洲面色煞白,半跪在雨中,只觉心如刀绞,呼吸困难,满心惶恐无法安宁。
  他知道云欢不是人,默认对方为妖怪。
  云欢不高兴被说成妖怪,总是纠正他是天庭三太子。
  他没有信过,妖怪见过了倒能理解,可神仙就太遥远了,神话中神仙也是不能下凡的。
  可是刚才的情形,真的像天兵天将的模样,他真的是个神仙,是天庭三太子……
  事到如今,除了求救郁子苏,他一个凡人根本毫无头绪。
  * * *
  世说“天上一日,下界一年”,虽然没夸张到这种程度,但两个地方时间的确不同,云欢在人间呆了几年,天庭也只是过去了些时日。
  天帝下了朝,天后已经不在了,陪他的只有两个信任的亲信星君:“云欢已经去了有段时日了,不知探得如何。”
  两个星君道:“那所谓的至高神的确难缠,三殿下怕是遇到了绊脚石。”
  天帝道:“也是。且让朕看看通天镜,再考虑派人帮他。”
  这通天镜是件神器,可以看到神仙近期的生活。
  天帝开启了通天镜,从云欢下界开始看。
  刚开始天帝还是很满意的,随后眉头越来越紧,脸色越来越沉,最后一掌拍在通天镜上,把好好的神器拍得粉碎:“逆子!逆子!”
  真龙的暴怒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整座宫殿倾刻间成为废墟。
  两个一同观望到的星君两股战战,恐惧异常,他们居然看到了这等皇家秘辛,命不久矣!
  身为太子的三殿下,擅离职守,沉迷声色,私通凡人,而且还、还……雌伏他人身下!
  第128章 承诺
  球球趴在窗户上望着外面, 今晚天气恶劣得可怕, 狂风暴雨下个不停, 远处爆发出惊天泣地的天雷,闪电在无垠的苍穹下划出一道炫目的光, 组成诡异的图案,经久不息, 惊动了不少人拍照, 纷纷在网上调侃“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的确是有人在渡劫,李元商终于放下了凡尘过往, 决心飞升了,此时就在昆仑, 郁子苏亲自给他护法。
  球球一个人在家闲得慌,看了一会儿渡劫就觉得无聊,跑到厨房找东西吃, 又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一找源头是郁子苏的,他气哼哼地去接,这么晚了什么妖精给他打电话, 是时候检查一下手机了。
  原来是罗总这个妖精。
  球球顺势坐在沙发上:“酥酥不在,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那边只听到罗总沉重的呼吸声,球球有点发憷,想起昨晚被郁子苏带着看的惊悚片,里面的杀人狂魔也是这个样子,打电话不出声, 用呼吸带给人恐惧感:“你是不是被绑架了?!”
  罗云洲半天才说出话:“三太子让天兵天将抓走了。”
  球球:“???”
  * * *
  罗总开车过来,伞也不打,整个人都失了魂魄,浑身湿漉漉的,衣服也是匆匆套上,球球领着他回自己家,给他拿了毛巾擦水滴,犹犹豫豫问:“你要不要洗个澡?我帮你把衣服吹干。”
  他们家的浴室还没有外人用过,他也不好意思拿郁子苏的衣服给罗云洲换。
  郁子苏的衣服……郁子苏没有衣服,想穿什么变什么。
  罗云洲摇摇头,坐在沙发上双手撑头,眼圈都是红的,再加上雨夜一身湿,更像那个杀人狂魔了,球球默默替他蒸干了身上的水,免得到处滴。
  半晌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只有你一个人在吗?”
  球球离他远远的,半边身子躲在客厅的推拉门后抓着门,一脸惊恐地望着杀人狂魔:“你想干什么?!我家对门住的可是堕天使!”那可是比杀人狂魔还要可怕一百倍的存在。
  罗云洲:“……”娱乐圈混久了吧?什么时候出道?
  球球见他还是阴沉沉的,叹了口气,跑去零食库扒拉了一堆甜点,还给他冲了杯牛奶,加了好几勺糖,用托盘一起端过来放在他面前:“你看外面的雷电,今晚有个爷爷要渡劫,酥酥去给他护法了。”
  罗云洲问:“什么时候回来?”
  球球说:“不知道,晚一点吧,你先吃点东西冷静一下嘛,先跟我说说吧,三太子怎么啦?”
  罗云洲眼睛更红了,一边吃蛋糕一边断断续续跟他具体描述了晚上的情况。
  球球跟着他一起吃,安安静静听完后也没有主意:“三太子应该是被接回去了,他对你死心了,不想见到你了。”
  罗云洲吸吸鼻子:“他不会有事吧?”
  球球递给他一张抽纸让他擦一擦,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他可是太子,天帝最喜欢的小儿子,而且他下凡是有任务的,应该只是被你搞得不想再纠缠下去,就上天赴命了。”
  罗云洲放下蛋糕,继续捂住脸,声音从指缝漏出来:“是,我搞的?”
  球球忍不住指责他:“三太子那么喜欢你,你却只想跟他当炮0友,谁不难过啊,这下好了,他死心了,继续回天上当他的三太子,喝个忘情水什么的,多逍遥快活。”他被蛋糕噎到了,左看右看没有水,见罗云洲没有动那杯奶,便拿来自己喝了一口,糖加的有点多,好在他就是喜欢甜的,舒坦了又继续指责,“你又不喜欢人家,走了多好,清净,这下你找几百个小甜饼都没人给你添堵了,你不高兴吗?”
  罗云洲一直沉默着听他说话:“我没有不喜欢他。”他喜欢得紧,喜欢到想捧在心口,怎么疼都疼不够,以至于现在一想起云欢离开前那冷漠绝望的眼神,就心口发疼。
  球球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愈加老成了:“你怎么这么糊涂,亏你还天天找什么小甜饼,小甜饼不就在你身边嘛。”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第一次那么在意一个人,时刻注意着对方的喜怒哀乐,一举一动,眼里不再有其他人,却被以往的观念所束缚,完全没有意识到一直找的对象就在身边,就此错过,还往对方的心口扎。
  他不再出声,球球也不说话了,一口一口吃着蛋糕,能多享受会儿就多享受会儿,郁子苏平日不让他晚上吃,本来牙就不好了,再吃出个满口蛀牙更不好了。
  球球吃东西很安静,觉得有客人来太安静了尴尬,便打开电视看电影,自己笑得十分欢畅。
  罗云洲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到了后半夜,外面的雨小了下来,闪电也不闪了,球球困得不行,嘟囔着:“渡完了吧?快回来了吧?”
  罗云洲终于抬起了头。
  话音刚落,空中灵气便一阵波动,穿着雪白道袍的郁子苏出现在客厅,看到家里灯火通明还多了个人也是惊讶,看到来人更惊讶了:“哟罗总?怎么一副被人蹂躏过的样子?这么颓废?”
  罗云洲仿佛看到了希望。
  球球扭头,撒娇张手要抱:“酥酥——”
  郁子苏便把他抱起来,坐在他原先的位置上,球球心里一紧,坐在他腿上勾着他脖子企图挡住他脸。
  然而郁子苏还是看到了:“半夜吃这么多甜的?!”
  球球没什么底气道:“我我我端给罗总吃的。”
  “罗总心情不好,一个人吃这么多?还两个盘子?”郁子苏用食指抹掉他嘴边的蛋糕碎屑,因为有外人在,不好用舔的,“下次记得清干净证据啊,小朋友。”
  球球被无情揭穿,哼哼唧唧把头埋在他怀里。
  郁子苏戳了下他的肚皮:“摸摸你肚子上的肉肉。”
  球球捂住肚子:“你快问问罗总,三太子回天上啦。”
  罗云洲继续默默捂着脸,太瞎了,这么随便在失恋的人面前亲昵,太瞎了。
  虽然这样,他还是强打精神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
  郁子苏听完,沉吟:“你看到他是被强行带走的还是自愿走的?”
  罗云洲摇摇头:“没看到,只看到一片乌云。”
  郁子苏道:“你先别急,可能人家再也不想见你了呢,找我也没用。”
  罗云洲:“……”他早已经看出来了,这个人最擅长和颜悦色的往别人伤口捅刀子。
  郁子苏见他更委屈了,这才说:“太晚了,你先在这里睡一觉,我去趟天庭探探情况,是他自愿的我没办法,不是自愿的倒可以帮一帮,刚好今天有位友人上天。”
  球球揉揉困眼,拉着他的袖子:“我也想去天庭。”
  郁子苏摸摸他的头:“不知道情况不敢随便捎上你,下次再带你去玩。”
  “好吧……”球球乖巧点点头,“那我在家安慰罗总。”
  罗总:不,不需要你安慰。
  * * *
  按理来说,这是天帝的家事,郁子苏不应该插手,可他给过云欢承诺,就在他挖云欢来自己公司的时候。
  如果天帝阻碍,他会助云欢一把。
  云欢也没曾想到,那玩笑般的话,竟然真的是郁子苏的一个承诺。
  天帝正在接待李元商,这位修士一直兢兢业业履行自己的委托,同其他飞升者不同,他十分重视。
  有小官来报:“回天帝,一个叫郁子苏的求见。”
  天帝眉头一皱,李元商已经止不住笑起来,却没说话。
  天帝道:“让他进来吧。”
  他在偏殿内,周围都是位高权重的神仙,听到这个名字都不约而同地望向殿外。
  他们对这个人闻名已久,刚才便在询问李元商此人,自开天辟地以来,还从未听过至高神这说法,不免有些怀疑真实性,对对方能补天堪比上古大神的手段也存了疑问。
  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众神仙视线范围,浑身罩了层柔和的月光,衣袂无风自动,步履沉稳,不急不徐,每个动作都荡起强大的气场威压,这威压让他们心神受到震慑,却又不至于霸道得承受不住,可谓是恰到好处。
  苏醒那日只远远观望,大致感受过其龙章凤姿,今日得以近距离一睹真容,不由得呆住,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才叫风采卓然,描绘不出具体形象,却完全为之倾倒。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大概便是最接近的描述。
  就连那传说中艳绝天下无人能比的凤翔凤舞双凤兄妹,也不及此人三分神色。
  只有晓得他习性的李元商默默偏过了头,神仙跟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天帝也是呆了片刻,可真龙不是好糊弄的,待郁子苏走过来,便下座亲自迎接,让人坐自己旁边,随即重重一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