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感情显然已经超出荣棋本身的控制,既然它无法消除,那么荣棋也只能任由它存在那里了。
而他得不到苏棠的话,那么其他的任何人,荣棋都不想他们得到苏棠。
许文彦目前是觊觎着苏棠的,荣棋思考着要不要另外寻一个安静的、无人知道的地方,让苏棠去那里住,反正以苏棠的性格,便是自己一个人,似乎也不会感到太孤独。
他沉迷在他的绘画中,可以从早画到晚,若不是提醒他吃饭,可能他都会忘记了。
会有这个考虑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
荣棋隐约有一种预感,虽然现在还只有许文彦一个,可谁也保不准以后会出来第二个许文彦,或者第三个。
一个许文彦就难以对付了,真的还有其他的话,大概他们荣家是保护不了苏棠。
经过这次的事情,荣棋思考着或许不该再逃避下去,而是直面自己的内心。
他喜欢苏棠,他应该要保护他。
大概荣棋以前也从未想到,会有现在这样的一天。
如果早知道……
然而荣棋非常清楚,没有那么多早知道。
要对付许文彦,找人给许文彦套麻袋打一顿这事,荣棋有想过,不过当时就否决了这一项。
光是让许文彦身体痛,怎么够,他要他整个许家都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商场如战场,这一点荣棋很早就知道,许家在它那个产业算是独占鳌头,辉煌了数年之久。
但既然如此,必然有许多眼红嫉妒的,面上看着再风平浪静,水面必然涌动着暗流。
荣棋开始暗里寻找起来对许家威胁最大的对手。
有点出乎预料,竟然是荣棋一度想整垮的东方家。
目前整垮东方家的事情刚进行到一半,一切都还在准备阶段,荣棋有点不想和东方家合作,于是又另外去找,然而找来找去,都不尽如人意。
东方冀是当下最好的人选,只是这样一来,荣棋就得损失一些马上到手的利益。
这些利益和苏棠相比,或者之前荣棋会选择利益,但现在不会了,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
荣棋随即联系上某个人,表示他想和东方家来点合作,对方自然是个聪明的,知道荣棋的潜台词。
但要那人放开唾手可得的东西,也不是荣棋一两句就可以的,那人给了他的条件,看在他和荣家多年合作的面上,倒也不算狮子大开口。
荣棋眉头也没拧,直接在电话里同意了对方的要求,将不久前他刚极力争取来的一个参股名额低价转手给了那人。
东方冀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荣棋会打电话约他出来,两人坐在茶桌边,荣棋也不和东方冀来什么寒暄。
直接单刀直入,说明自己的来意。
“我想入一份股。”也就是投资东方家的产业,目前东方冀正在四处奔走,为的就是希望其他人可以投资,先前那尊玉佛抵押的钱款,只够偿还公司的债务,债务虽然大部分还清,可公司产业目前陷入停滞状态,如果没有新的现金流进入,一年的时间里,东方冀很难把借款给筹集起来。
那时候祖传下来的玉佛,就真的要从他手里丢了。
正当东方冀感到一筹莫展时,荣棋忽然再次对他伸出援手,前面一次,东方冀可能还觉得或许是荣棋仗义,但现在,东方冀隐隐有点预感,荣棋入股他们东方家,并不真的单纯是来帮他一把,必然还有别的可能。
明人不说暗话,东方冀既然起了点疑心,就想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这样一来,他才好就此做出一些调整。
“为什么?你现在入股,赚不了什么钱?还是说,你是想要别的什么东西。”东方冀幽目盯着荣棋,以期从对方的神色间看出什么来。
荣棋忽然笑了一声,指腹轻轻摩挲咖啡杯瓷白的杯耳。
“没有什么想要的,只是刚好手头有些闲钱,怎么?必须要给个理由?”
荣棋微微挑起眉头。
“当然不是,不管怎么说,非常谢谢。”荣棋不愿给答案,东方冀自然不会继续追问,对方想借他的手去做什么,现在或许还不知道,但总会有知道的那一天。
见到荣棋的同时,东方冀心头另一个人的名字浮现出来,他欲开口询问一下对方的近况,不过随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过苏棠,之前一直忙碌着,脚跟都几乎不沾地,忽然这么一停下,思念顿时如潮水,快将东方冀给倾覆了。
和荣棋自咖啡厅里分开,东方冀坐进自己车,开车行驶在马路上,他记起是苏棠喜欢画画,当下决定去买些好的画纸送给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