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次，王主任明显犯了难：“李总，还是让她们自己说吧，我听到的和看到的都不完整，贸然说出来，有失公允。”
“就说你知道的。”李总又坐回到椅子上。
“那李总想听哪一件？”
“所有。”
“有点长……”
“长话短说。”
王主任自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当下也不再推脱：“我知道的事情有三件。第一件事是市场部蔡菜，5个月前谈了一个单台DR的单子……最后这个单子被刘双双以底价签回来了。”
王主任说得很慢，但思路清晰，有条有理，且有一说一，没有任何偏颇。
“第二件事是2个月前，蔡菜签下一个大单子。但刘双双说，这个客户本来是她的……”
“第三件事是蔡菜签下这个单子后的第3天，两人发生了一点摩擦……”
“摩擦？”发出疑问的人不是李总，而是萧雨。
“怎么，你不知道？”这下轮到王主任奇怪了。
萧雨看了眼蔡菜，后者讪讪地笑了两下。
“继续。”李总说，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什么摩擦？”萧雨又问。
王主任看向李总，李总点点头。
“打架，蔡菜和刘双双在办公室里打架斗殴。”王主任说。
“打架斗殴？”萧雨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真不知道？”王主任以为她在演戏。
萧雨郑重地摇摇头：“我那时候在住院，来探病的人，都没有提到过这件事。”说到这里，她狠狠剜了蔡菜一眼，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立即把她拖到旁边去问个清楚。
这时，李总又开口了：“从你的描述来看，应该是第一件事引发了第二件事，第二件事又引发了第三件事？”
王主任点点头。
“怎么处理的？”
“第一件事，我们开了个会……”
“第二件事，我们还没来得及开会……”
“第三件事，刘双双记行政处罚一次，蔡菜暂时没有处罚。”
“哦？”李总抬起眼皮。
“行政处罚？”萧雨努力控制住自己即将喷发而出的怒火，“打架斗殴只记个行政处罚？”
“另一个连行政处罚都没有。”李总扫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王主任，“继续。”
“由于办公区域内涉及员工隐私，没有安装监控，公共走廊有，只看到一个画面……”说到这里，王主任顿了顿，然后看了眼萧雨。
萧雨有种不好的预感。
“监控里显示，蔡菜当时在往门外跑，刘双双从后面追上她，把她摁在地上，狠狠删了一个耳光……”
萧雨当时就愣住了，呼吸也停滞了。
“那为什么只做了行政处罚？”李总问。
“刘双双说是蔡菜先动手的，而且刘双双身上确实也带伤。人证和物证都没有看到蔡菜还手，说明蔡菜之前确实动过手，所以……”
“所以就让它们负负得正，相互抵消，大事化小了？”
“是的。”王主任说得很坦然。这就是她处理事情的方式，如果我不能全部都知道，那我就当作全部都不知道。“现场一共5个人，除开当事2人，其余3人口径基本一致，但由于她们都是后面才来的，对之前的情况也不甚了解。”
“所以目前的处理方式，我自认为是最公平且合理的。”
萧雨不想再听这些叙述了，她现在心已经揪成了一团，只想把刘双双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拳头下意识紧紧攥着，眼睛也死死盯着刘双双，她需要一个机会，她只要一个机会……
忽然，拳头被一张温暖的小手包裹住，柔柔的，软软的，在她手背上来回摩挲。身体突然就痒起来，然后是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萧雨知道这是蔡菜无声的安抚，心下一软，便伸出一根手指回戳了她一下。
蔡菜一直悄咪咪地站在萧雨身后，感受着她波涛汹涌起伏不定的情绪。她当然知道她的心情，她与她早已是一体，此时眼见心爱的人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蔡菜当然要阻止她玉石俱焚。
没事……她在她手背上小心翼翼写着字。
萧雨依旧沉着脸，拳头却不自觉松了松，因为怕突兀的骨头膈着蔡菜。
蔡菜见状，心里顿时甜出了蜜。她想到一些事，决定突破一下自己，也给萧雨一个惊喜。于是她悄咪咪地看了眼四周，又悄咪咪地蹲下身子，假装系鞋带。
这时，李总正说到“你们第一件事就没有处理好，才会导致之后事情的发生”。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李总身上，自然不会注意到蔡菜的小动作。
除了萧雨。
她心里正奇怪着，忽然感觉到后面那个调皮的小妮子迅速掰开她的拳头，然后一个温暖湿润的小东西在里面舔了舔……巨大的刺激直入心脏，萧雨差点就那什么了。
她强忍住内心的激荡，转身一把拉起蔡菜：“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
萧雨把蔡菜压在母婴室的墙上。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情绪波动得厉害，差一点就控制不住想操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