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那只讨厌的大鸟到手，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无归：“杀了那只鸟，卓焻会被反噬受伤。”
夜溪点头，就要进入小塔，眼角扫过冰妖，略一停顿，飞了过去。
冰妖坐在王座上，一手支着下巴，仿佛沉思，见她过来，冰白色的眸子看着她。
“你不开心？”
夜溪点头：“原本就料到杀不了他，可真杀不了他我还是心有不甘的。”
冰妖点点头：“你那个灰色的东西，神识包裹在里头的，是什么？”
夜溪道：“你可以理解为我的灵力，与你们的很不同，没法解释。比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的灵力是那样的。”
冰妖片刻的茫然，叹息：“是我见识短浅吗？”
夜溪笑：“我没见谁知道的。”
冰妖复点点头：“方才那只金文赤凤你收起来了？活着还是死了？”
“美人你要用？我正要去弄死它。你用哪个部分？”
冰妖摇头：“没什么，只是感慨你动作好快。”
夜溪耸肩：“不动作快我早死八百回了。”
冰妖若有所思看着她，忽然道：“既然你要处置它，那本座先去你们那里。你处理完就回来。”
说完就没了身影。
夜溪莫名，怎么就走了？不是该与她讨要灵花雪兽再杀了她吗？
女人的心思真难懂。
夜溪闪身进了小塔第二层，金文赤凤正在里头惊慌失措的四处乱飞。
太惊恐了。
明明它还活着，为什么一下子失去了与主人的心神联系？按说，即便是进入空间夹缝，也不该丝毫感应都没有。
而且这里好诡异，什么都没有，不，有一座山，煞气蒸腾，它竟不敢靠近。
见夜溪现身，金文赤凤冲上前，吐出一条火线。
“夜溪！你对我做了什么？”
口吐人言。
夜溪挑眉，不愧是所谓的神兽，开智就是早。
无归：“喂喂，不是随便什么小猫小狗称得起一声神兽的，不过是祖上有点凤凰血脉罢了。”
夜溪：“哇，凤凰啊。”
无归：“仙界那些没落的血脉罢了，真正的凤凰…呵。这一只不过是野鸡。”
夜溪任由那火焰烧到自己身上，半天，拍打几下，火焰小了下去直至消失。
金文赤凤：“…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不怕我的真火？”
这个女人，分明没有做任何防护。
夜溪：“不要说这些无聊的话题，我们来说些有意思的，比如说，你另投明主如何？”
金文赤凤高傲的抬起头颅，一嗤。
夜溪笑了。
金文赤凤忽然觉得危险，这个女人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她根本不是认真的，她真正想做的是——
“唳——”
一声悲鸣，金锋赤凤挣扎几下，轰然倒下。
夜溪攻击了它的识海。
没有保留。
所以，闻名天下震慑魔族的神兽，天之骄子卓公子的灵宠，万年难得一出的金文赤凤就这样死翘翘了。
死不瞑目。
同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的卓焻身形一个踉跄，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不可置信，心如刀割。
“夜溪！不杀你誓不为人！”
彻底结下梁子的夜溪拽着鸟翅膀，一脸可惜：“只有一根半的翅膀，那就——烧烤一根，红烧半根。”
第六百九十八章 本座要他（一更）
无归：“你若是用神识攻击卓焻——”想了想，自己也觉得不妥：“神器定然会护住他。”
“没错。性命攸关之时，神器一定会出手。既然我杀不死他，那就没必要在他面前暴露我的真实实力。左右我的——‘灵力’，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清楚。”
吞天心痛的不行：“你拔毛做什么？放血啊。炼丹啊。”
他是炼丹师，不是炼器师，毛再多再高阶也没用。
夜溪依言拿了玉瓶各处放血，直将血一滴不剩全收集了，吞天才不碎碎念。撬开脑壳，捞出妖核，妖丹竟也在。夜溪骑在金文赤凤脖子上舀脑髓吃。
不愧是神兽，脑花格外的清香扑鼻，软糯弹滑，是她吃过最好吃的脑花。
“回去让厨小二做个全凤宴，我们大饱口福。”
本该跟着卓焻翱翔九天的金文赤凤，就这样被定了结局。
云深不知处，沉闷的雷电不知该劈向何方。
等夜溪回到营地，两眼血红的卓焻等着她呢。
“我的小文呢？”
夜溪不说话，却是翻出一根长长的红色羽毛，嘬着嘴唇吹口哨，还抖脚。
“你——”
萧宝宝及时出现，皮笑肉不笑：“卓道友，止步，莫不是再来一场生死斗？”
夜溪凉凉开口：“反正人还没死，续场我没意见。”
两句话的功夫，被围得水泄不通，个个不可思议看着夜溪。
水真真担忧看眼卓焻，再看向夜溪：“金文赤凤它——”
夜溪淡淡道：“他应该感觉到了。”
卓焻愤怒：“你欺人太甚！”
萧宝宝反驳：“是谁太甚？洗灵丹欠的那一命正好相抵。”
夜溪闻言笑了笑：“还是便宜了你，一只扁毛畜生罢了。”
“夜—溪—”卓焻的声音犹如地狱而来。
“随便你怎样喽，想报仇尽管来呀，我也只是为了报仇罢了。现在舍不得了，那为什么在洗灵丹里做手脚？”
卓焻没法解释，说自己不知道是夜溪买，可萧宝宝散播那番言论在前，没人会相信。何况，炼丹师是有行规的，低阶丹药无所谓，但一些高阶罕见的丹药，成丹率低，必然要与买主商议好，这里头涉及到报酬药材数量交丹数量等问题，还有就是，与买家的关系。毕竟炼丹师金贵，不会吃给仇家炼丹的委屈。
若是卓焻先在玲珑阁放出洗灵丹的买卖还解释得通，他能耐，他就是能大批量炼制洗灵丹，买丹的人多了去，偏你出了问题你自认倒霉。
可偏偏是夜溪通过玲珑阁先找到的他，且萧宝宝说的清楚，夜溪没瞒着身份，还给了五块极品灵晶的报酬，五块啊，极品啊。便是玲珑阁抽份子，卓焻也能到手四块。这样的大买卖，卓焻说自己不知道买主，鬼信。
再说洗灵丹，尽管都是外行，但修士启蒙一些基本的丹理都是学过的。说丹药失效，成立，把灵根洗杂了，也有几分可能。但把所有灵根都洗没了洗成了凡人的，呵呵哒，只能是故意做的手脚。
因此，卓焻用洗灵丹暗害夜溪，在众人眼里，就是成立的事实真相。
而事实真相，确实卓焻是故意的，故意膈应夜溪的。但他根本没指望是夜溪服用，若他是夜溪他才不会入口关系不好的人的东西，纯粹为了膈应她。包括之后立即放开了洗灵丹的买卖，还定了那么一个不上不下的价位。
一口气堵在卓焻喉咙：“你知道，小文对我多重要吗？”
夜溪拿出生死契：“你我押的不是命？”
不甘，那就再来。假若你说一句小文的命比你的命还重要，我就成全你，送你去见那只鸟。
“世上没有必胜的局。”夜溪冷冰冰道：“是你的狂妄自大害死了你的小文。”
“噗——”
水真真扶住吐血的卓焻，复杂的看了夜溪一眼，硬扶着人走了。
萧宝宝激动：“你真的把他的鸟干死了？”
“…”这话有些颜色啊。
夜溪：“回。小二呢？”
萧宝宝笑得合不上嘴，有口福了。
人群自动让开，默默看着他们离去。
呵呵，夜溪，卓焻，合欢宗，逍遥宗，总感觉什么要一触即发。
若是普通的弟子，互相砍出人命也影响不到上头去。可这两位…貌似都挺能代表整个宗门的。
要乱了。
得知夜溪赢了合欢宗人声鼎沸，萧宝宝嚷嚷着要举杯同庆。
被月遥真人扭着耳朵扭到一边去：“消停些吧。看吧，逍遥宗主一会儿就得来。”
萧宝宝不在意：“我怕他呢，这事说哪儿去也是咱有理。”
月遥真人冷笑：“逆天而行的修士讲道理？溪儿杀了那么重要的一只神兽，逍遥宗定誓不罢休，你还是先去想应对之策吧。庆祝？平平安安回了宗再说。”
又对萧宝宝做了个抱肩膀的动作，挑眉。
萧宝宝头皮一麻，是了，这里还有一个守株待兔的冰妖呢，虽然没见人影，但合欢宗这一块明显比别的地方凉快太多。
夜溪对着空气笑：“何苦多跑这一遭。”
冰妖只露出个半透明的身影，高高在上，没有单独面对夜溪时的随意，冷声道：“灵花和雪兽本座可以不收回，但，本座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