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挺适合芜卉。
“那女的不是烧死了?你怎么知道?”
吞天:“她是死了,但她疼惜族里女子,死前将这个咒术详细记载下来传给族人了。那一支巫族全知道,我有幸去过,还偷偷见过她们研究这个咒术呢。”
夜溪无语:“你前主子是个女的吧?怕自己以后也被背叛专门去偷师?”
“…实际上,是个男的,他喜欢上了那族里的一个姑娘,但害怕那个咒术,所以…溜了。”
三只:“…”好肤浅的爱情。
吞天咳咳:“是男人都怕好不好。血液燃尽而死,很疼的好不好。而且,他不是一开始就退缩,是研究了那咒术没得破才跑的。”
夜溪:“做什么要破?除非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玩弄了人家姑娘始乱终弃。”
后果太严重,不敢下手。
吞天:“反正,我有这个咒术,你要不要用?”
夜溪:“我用什么呀,谁敢背叛我,我会让他灵魂燃尽而死。”
“知道,你要不要给芜卉用?”
“难不难?”
“不难,但心里要有足够的恨。”
“给我吧,有没有足够恨就看她脑袋里当初进的水有没有流尽了。”
夜溪找到绘钰真人:“我有个法子,兴许能成,让她死前报个仇,但要看她自己的意思,得搭上她的命,还有她肚子里孩子的命。”
绘钰真人沉默,慢慢起身进了内室,很快出来。
“她愿意。”
夜溪点了点头,暗想,脑子干得差不多了。
跟着绘钰真人进入内室,空空大师和明禅都在。
这是时刻防备着三位一体降生。
瘦的皮包骨的芜卉躺在床上,头肩被垫高,整个人薄的像一张纸。两只手搭在薄被下的肚子上,一下一下轻抚着,带出母性的柔光。
夜溪一愣,她爱这个孩子。有点儿悬呐。
芜卉抬眼看向她,轻轻一笑,流下了泪:“这个孩子,空空大师与我说过了。与其让他痛苦一生,不如我们母子永远在一起。”
夜溪走过去,站定,直视她的眼睛:“你是被强迫怀上他的,仇人之子,你就不恨吗?”
芜卉微笑:“这是我与那人的罪。”
孩子无辜。
夜溪:“你决定了就好。”
空空大师问:“不知你有什么法子,对腹中胎儿可有什么影响?”
夜溪:“反正你也没得法子,不如试试我这个。”
空空大师有些犹豫。
夜溪就道:“若天命如此,谁也拦不住这孩子降生。”
一根手指点在芜卉眉间,吞天暗中将那咒蛊的法子传了过去。
夜溪轻声道:“你且看看这法子你用得用不得,若不得用,那种畜生不如的东西也不会让他再多活。”侧头看眼两个明亮的和尚:“佛门都容不得他继续猖狂。”
空空大师、明禅:“”
不用你逼我们。
芜卉一直双手轻抚腹部,接受完信息闭着眼也没忘一下一下轻抚着。
夜溪暗叹,若是她没有跟错人,生下孩子一定是个好母亲。
“其实,”芜卉闭着眼睛突然开口:“我无法离开他的。”
嗯?
“他给我种了符,我根本不可能逃开他的控制。”
绘钰真人握紧了手。
芜卉慢慢睁开眼睛,笑了:“可我从未想过离开他,因为——不将他亲手毁掉我有何颜面苟且偷生?”
“妹妹。”绘钰真人哽咽。
芜卉不敢看他,低语:“终于…要了断了。”很是期盼。
绘钰真人拳头握得更紧。
夜溪只是道:“等你过去时喊上我。”
就走了。
明禅看着她走出去,偷偷问空空大师:“她有没有情?”
空空大师微笑,反问:“什么是情?”
明禅出神,这个问题怎么答?
夜溪听到明禅的话了,一边往大阵方向走,一边笑问三小只:“我有没有情?”
三小只都不想回答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反问,你自己不知道啊。
夜溪笑笑,她怎么可能没有呢?看对谁了。
感觉路上遇到的人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还有人交头接耳指着自己议论。
侧耳一听,无非是什么合欢宗厉害了的言论。
夜溪想,也不知道合欢宗做了什么,明明是十大宗门之一,偏偏所有人对合欢宗的印象就那几个词,欢淫放荡,不走正道,依附男人生存。也不去看看,从宗主到下头的各女真人们,哪个是被男人牵制住的。
估计之前合欢宗打上妖族弟子们的强悍表现让这些人眼珠子碎一地吧。
也好,知道合欢宗不好惹绝了很不少一部分人天天在合欢宗营地周围晃悠艳遇占便宜的猥亵心思。
到了大阵。
“诶,怎么没人?”
不是说日以继日在破阵眼见希望就在眼前了吗?人呢?
人被水宗主号召着休息去了。
为什么?
呵呵,显而易见啊,合欢宗那些个惹祸精跟妖族旧事未完新事又起,不定隔不了半天又要打起来,到时候他又要被找过去,破阵的人又要过去看热闹,那干脆,都回去洗洗吃喝休息好了等着看戏得了。
至于说破阵?
呵,他算是明白了,只要有合欢宗在,这破阵就遥遥无期。
水宗主盘算着,他得找合欢宗的人商量商量,消停些,等阵破了随便你们上天入地呢。
唉,铁藜她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闭关。他宁愿对着她那张冷脸,也不愿再忍受这些“性情中人”。
没人更好,没人打扰她散步。
夜溪照旧围着大阵散步,时不时踢块小石子,时不时摘朵小野花,偶尔看天,偶尔蹦两下,宛如不知愁的踏青小少女。
“夜道友,好兴致,不知这光秃秃的河床有什么好看的。”
夜溪没有放出精神力,但听到这道声音也不意外,停下脚,转过身,笑吟吟。
“想想这大阵里头的东西就心里美呀,你说是吧,卓道友。”
第六百四十四章 一波三折(二更)
本来心情就不错,想到能借那个三位一体算计一把天道。
现在更不错了,卓焻竟主动送上了门。
孤单单一个人哦,水真真不在哦。
夜溪觉得,今天的天啊真蓝,脚下的石头真圆,天道终于打了个盹儿把私生子送到她面前。
卓焻笑的很随和,往夜溪方向走了两步。
夜溪立即退两步。
卓焻停住脚,挑眉:“夜道友怕我?”
别说,这小子平日里温润如玉春风拂面的,这会儿眸色深深挑着一边眉毛的样子,还真有点儿痞帅。
可惜,对面这个雌属性的心不会跳。
哦,会跳,九转神草执着的支撑着死去的心脏跳动,假装它跟了个活人。
夜溪笑笑,同样挑眉,哦,面具遮住了,但遮不住她嘲讽胜过揶揄的语气:“我可不想成为卓道友的裙下之臣。”
呸,本王就是奔着你小命来的。以你的聪明才干,一向看不上你的本王主动向你靠近,你不得秒秒钟逃了啊。本王这叫以退为进。
不过,明明是讨厌厌恶了本王的你竟会主动走过来,呵呵,要杀本王吗?
卓焻还真有那个心思。
本能预感,夜溪是一块很大的绊脚石,虽然不清楚她绊住了什么,但,是个威胁。
危险,铲除了便是。
所以,卓焻找到了独身一人的夜溪,准备下手,暗地里异火和神兽蓄势待发。
杀意?
夜溪笑了,好开心呀,你要杀我,正好我也要杀你,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妙的缘分吗?
同夜溪计划的一样,卓焻也认定一定要给夜溪必死一击,错过这一次机会怕再没有以后,所以,他想离着夜溪再近些。
谁都知道夜溪富得人神共愤,一出手符箓法器乱爆,多近一步,他就多一分把握。
但问题是——他要找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