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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长相,二殿下与王上乃亲兄弟,外貌十分相似;
  论年龄,二殿下未及弱冠,正是年少别有风华之际;
  论性格,王上冷言冷语又对国师不屑一顾,心里还有牧公子这位白月光,二殿下温和羞涩,又格外依赖国师,更没有什么白月光之流,而国师也为了他和王上发生了挣扎,这可能是王上登基以来,国师第一次在朝堂之上与他发生挣扎;
  这么一想,国师移情别恋,也很有一番道理啊!
  一边是温和羞涩的翩翩少年,对自己极尽仰慕依赖,一边是心有所属的冷傲青年,对自己极为不屑轻蔑,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吧?
  这流言一开始只是在私底下流传,不知后来怎么的,这流言越传越烈,竟然传到宫里去了!
  那二殿下还是个少年,朝堂上殷昱瑾的态度明确让他知道他多么不受欢迎,而叶韶安百般维护自然让他心下稍安,再加上国师清俊优雅,很是得这位二殿下的信任依赖。
  这王宫虽大,但对于这位二殿下而言却是极为陌生的,而一向对他友善的叶韶安就更成为他信任依赖的对象,于是便日日来找叶韶安,二殿下自幼生于民间,这王世子弟应学的东西都没学,更不用说什么帝王制衡之术,他今年又十六了,就算是从头教,叶韶安也不放心将他交给哪位太傅,到最后还是只能自己来,
  上一次牧文靖可是给叶韶安提了个醒,殷昱瑾没有子嗣,这对大殷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而就算后期殷昱瑾有了子嗣,也不知道能教出一个什么东西来,他少不得现在就要为大殷做点打算,
  而这位二殿下,就是他留的后手。
  无论日后殷昱瑾有没有子嗣,有这位二殿下在,大殷起码能再传一代,不会在他为国师这一代飘零流落,因此,叶韶安教导二殿下便更为尽心竭力,二殿下留于国师神殿的日子便更长,加上殷昱瑾并未册封二殿下,也未为他安排住所,因此二殿下便直接住在国师神殿之中,与叶韶安的房间挨得极近。
  宫人们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纷纷为国师终于走出王上那条不归路感到高兴,与王上相比,这二殿下哪里都好,全身上下简直没有一个缺点,国师神殿的宫人们也甚为高兴,伺候二殿下也极为尽心,王宫的宫人们看国师神殿的宫人伺候那位二殿下这般尽心,一时间流言蜚语便更多了起来。
  等殷昱瑾听到那些流言之时,已经距那日上朝有十余日了。
  这十余日他日日夜夜缠着牧文靖,但是心底的空洞与烦躁却越来越大,好几次看着牧文靖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他都差点咆哮出声,费尽力气才把自己的暴躁压抑下去。
  殷昱瑾一直以为没有人会比他更熟悉叶韶安,从十岁初次见面,到如今二十五岁,风风雨雨十五年的时间,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只有叶韶安未曾变过,无论他做过什么,叶韶安总不会离开,
  叶韶安就宛如他的影子,无论他去了哪里,无论他怎么辱骂折磨,哪怕他将一把刀捅进叶韶安的身体,叶韶安也从未离开。
  叶韶安一直就跟在他的身后,与他保持着非常恰当的距离,让他一回头,就可以看见叶韶安,
  他从未想过叶韶安会离开。
  叶韶安就像影子一样牢牢跟在他的身后,他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叶韶安的存在,他一直以为,直到死,叶韶安都不会放开他,
  但是现在……殷昱瑾有些不确定了。
  他等了十余日,没有等来叶韶安,却等来了国师与二殿下相交慎密的流言!
  殷昱瑾再也坐不下去了。
  他草草地安抚了牧文靖,神色匆匆地回了宫,立刻去了国师神殿,恰好看到这一幕:
  叶韶安身穿普通白色长袍,青丝被高高竖起,他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细细地为旁边那个少年讲解,那少年似懂非懂地看着叶韶安,眸子里露出两分依赖两分开心,不知道叶韶安问了些什么,那少年茫然地摇了摇头,叶韶安将书本敲在他的头上,眉宇间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
  少年嘻嘻笑了起来,他拿下脑袋上的书,撒娇般抱住了叶韶安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说着些什么,叶韶安的脸色越来越和缓温柔,最后轻轻揉了揉少年的发丝,
  少年仰头对着他笑,那笑容灿烂极了,
  夕阳西下,室内一片温馨安详,两个人的举动带着说不出的亲密自然,宛若那天的梦境,
  殷昱瑾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举起手,“啪啪”两下,冷笑道:“士别三日,可真是刮目相看。”
  “国师什么时候……与这位二殿下勾搭上了?”殷昱瑾邪魅一笑,目光轻蔑地扫过二殿下,那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刻薄不屑,仿佛他是一个什么垃圾一般,二殿下脸色一白,求救式地看向叶韶安。
  叶韶安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将二殿下护在身后,行礼道:“王上。”
  声音平静,表情从容,一点都没有被他抓到的不安,但是这份平静就像烈酒一般洒在殷昱瑾熊熊燃烧的怒气之上,让他的愤怒越烧越旺。
  “都给我滚——!”殷昱瑾厉声喝道,叶韶安给了宫人一个眼神,留在殿内的宫人鱼贯而出,很快殿内只剩下他们三个,殷昱瑾一把摁住叶韶安,怒声道,“我说过,我们在一起了,”
  “你今天与这东西勾勾搭搭,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殷昱瑾怒极反笑,一双鹰目阴沉地瞪着叶韶安。
  “臣不敢,”叶韶安平淡道,“王上未指给二殿下太傅,臣不过暂时充当太傅一职,”
  叶韶安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却叫殷昱瑾越加愤怒,“——你就为了这种东西而忘了我?!”
  “这十余日,你可曾来找过我!”
  不知不觉把心里的愤怒叫嚣出来,殷昱瑾一愣,猛地将叶韶安推开,然后大步走到二殿下身前,阴郁地看着他,低沉道:“滚。”
  手心紧紧地握成拳,二殿下仰起头,倔强道:“我不!”
  “二殿下!”叶韶安当机立断,直接插入话题,淡淡道,“您先出去。”
  殷昱瑾露出满意的神色,二殿下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他倔强地抬起下巴,道:“我不!”
  “我不要出去!”
  他决绝地说道,“我不要再让他伤害你,而我只能无能为力地被你护在身后!”
  真是个孩子。
  叶韶安在心里叹了口气,眉宇柔和了一点,道:“您先出去,殿下。”
  “出去?”殷昱瑾冷笑,“不用出去了,公然违抗王上命令,其罪如何,国师?”
  “按律当诛,”叶韶安心平气和道,“臣公然违抗王上命令,按律当诛。”
  “你威胁我?!”殷昱瑾愤怒出声,脸孔都微微扭曲,“你竟然为了一个杂种,公然威胁我?!”
  “臣不敢。”叶韶安平平静静道,“王上若治臣之罪,臣无话可说。”
  殷昱瑾愤怒地砸了一个杯子!
  “阿瑾啊,”一个甜腻的声音插入他们之中,牧文靖从窗台上跳了下来,笑容甜蜜,“美人如花,自然是引人追求的,”
  “珍宝,美人,自古就是英雄常追逐的,国师既为珍宝,又为美人,自然备受觊觎,阿瑾何必动怒呢?”牧文靖笑意盈盈道,眉宇间有一抹意味深长。
  殷昱瑾心里“咯噔”一下,更深深地沉了下去。
  他突然发现,此时的他,是极为不利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殿下:气死他气死他气死他气死他!
  牧文靖: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他怎么也忍不下去了呢。
  殷昱瑾:操蛋了。
  其实说起来,殷昱瑾应该是这三个人中最蠢最不利的那一个,牧文靖起码有脑子,二殿下起码有演技,就殷昱瑾,又蠢又傻,还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性格还差,一遇到安安的事情就掉智商,还自以为是,总是看不清形式,还真把安安当以前呢,傻孩子【摊手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你在码字,你妈在打扰你;
  “宝,吃葡萄不?”
  “——不!”
  “来吃一个。”【送到嘴边】
  “……”【生无可恋的吃下】【味道不错再来一个】
  “宝,吃西瓜不?”
  “不!”
  “来吃一口。”【送到嘴边】
  “……”【生无可恋的吃下】【味道不错再来一口】
  “宝,吃饭不?”
  “不!!”
  “来吃饭去。”【拉拉扯扯】
  “……”【生无可恋的跟人去吃饭了。】
  第46章 如影随形
  “文靖?”殷昱瑾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但依然率先开口道,“你怎么来这里?”
  “这里热闹啊,”牧文靖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那精致漂亮的面孔上依然熠熠生辉, “我一个人多无聊啊, 当然要到热闹的地方来热闹热闹咯。”
  牧文靖说着,便更靠近了他们,眉宇间满是无害。
  殷昱瑾越加警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面前是他最喜欢的文靖,但是心里就像遇到了强大的敌人般,越加警惕戒备,仿佛一不留神,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就会被夺走一般。
  就在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时候,二殿下已经悄悄地走到叶韶安身后, 一双眸子似是愧疚似是羞窘地看着叶韶安,半边脸颊都烧红了,看起来真的像一个温和羞涩的少年一般;
  他拉了拉叶韶安的袖子,小声又真挚道:“对不起……我不是不听您的……只是……”
  他咬紧了嘴唇, 露出似泣非泣的表情, “我已经给您带来很多麻烦了……我已经让您为我屡遭贬斥……我每一次都只能在旁边看着……我不想……”
  二殿下扯着叶韶安的袖子, 又不敢用力,一双手更是带着几分颤抖,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叶韶安, 隐隐有泪光闪过,却又倔强地不让它流下来,
  看起来就像一个生怕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一般。
  叶韶安轻轻揉了揉他的发丝,似是叹息又似是无奈,“殿下,你是殷氏王族子弟。”
  二殿下有些懵懂地看着他,似乎是茫然,叶韶安的表情更柔和了一些,他叹了一口气,郑重道:“你流着这天底下最尊贵的血脉,你姓殷,是殷氏王族。”
  “明白我的意思吗,二殿下?”
  二殿下耳尖微微有些红,却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对着叶韶安笑得灿烂如花,带着说不出的依赖,像一只深深信任主人的小动物。
  叶韶安忍不住,轻轻扭了扭他的耳朵。
  殷昱瑾一扭头,恰恰看见这一幕。
  他们的亲密那般自然而和谐,宛若梦中所看到的那一幕。
  “叶韶安!”殷昱瑾忍不住怒喝出声,他心中的无措越来越深,却不敢让人看出来,只能故作高傲地抬头,冷厉道,“你在做什么!”
  二殿下明明还比叶韶安矮一些,却下意识地把叶韶安护在身后,抬起头不甘示弱地看着殷昱瑾,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狼崽,
  殷昱瑾可以清晰地看见叶韶安的眼眸柔和了一些。
  牧文靖更是不会错过这一幕,他刻意略过殷昱瑾,动作灵活地飘到叶韶安身边,笑眯眯道:“阿瑾不要那么生气嘛,吓到小孩子就不好了。”
  “二殿下这么小,很容易被吓到的。”
  “二殿下要是被吓到了,国师大人可是会心疼的,”牧文靖含沙射影,笑得轻松自在,“阿瑾舍得让国师大人心疼吗?”
  殷昱瑾重重地冷哼,有些不悦道:“文靖,过来。”
  牧文靖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自顾自的说道:“——可是我会,心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