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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其他类型 > 信了你的邪 > 第89节
  此刻,崔转轮坐镇森罗殿,听到情况,阴沉着脸对下属道:“知道了,让他们在地界尽头画封印,以防有人借此擅闯幽冥。”
  下属:“是。”
  很快又有人飞奔来上报:“崔总!镜湖压回去了,但背阴山的地狱火一直灭不掉。”
  崔转轮:“去忘川河找左家人!让他们帮忙!”
  “明白!”
  崔转轮一连下了十几道命令,既要稳住民情,又要封锁整个幽冥,处理极乐、忘忧上涨的河水,还特么现在要去背阴山亲自灭火,更让他觉得荒谬的是,余江、勾邙他们都被“神使”带走了,临走之前还刺了颜无常一剑,现在这家伙昏睡不醒,神使魔王不在,雀娘还在9处,他一只大鬼根本忙不过来!
  赶到背阴山,钟褐领着罗刹门灭火灭得焦头烂额,而镜湖边上,几个罗刹围着颜无常团团转。
  崔转轮赶去看颜无常,一个领头的罗刹道:“崔总!纯钧的剑气伤魂,却没有伤口,我们现在找不到伤口,也束手无策。”
  崔转轮蹲下,看看颜无常,想了想:“让人去找李居易老师,速度快。”
  罗刹领命:“是!”
  崔转轮说完,也没有功夫对着颜无常的“尸体”叹气,起身飞向背阴山,半空中,钟褐正用法力抽镜湖的水灭火,然而地狱火哪里是普通水能灭的掉的,那火越烧越旺,火光直冲天际!
  崔转轮到半空,一面搭手帮忙,调取更多的镜湖湖水灭火,一面问钟褐:“你最清楚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褐一头热汗,不敢松懈:“我不是让人和你说了吗,有人假冒神使来十八地狱提人,掀了镜湖就跑,被我和赶来的颜总拦下,那人用纯钧剑刺中了颜总就走了,他还留了一句话。”
  冒充神使?
  崔转轮眼皮子狂跳,在火光的熏烘下一头热汗:“什么话!?”
  钟褐:“给神使爸爸的,他说‘你有没有资格做神使,你自己想想’。”
  火怎么也灭不掉,崔转轮怒急攻心,骂道:“这特么什么废话!”
  话音刚落,忽觉后背一阵阴寒之气,他和钟褐齐齐打了个哆嗦,转头望去,便见一大片的皑皑白色朝两人盖了过来。
  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闪开!”
  两人和周围的罗刹齐刷刷闪身跑路,那片白扑盖而下,刚好覆在最猛烈的火势之上,就这么一下,灭了,只余下周围一片残星的火苗。
  崔转轮和钟褐飘在半空低头看去,这才发现那盖在火上的竟然是雪——登葆山的雪。
  再低头看山下,来人正是盛连。
  盛连虽然没有多少法力,但召唤自己老巢大雪山上的雪还是非常容易的,用雪水灭了地狱火,他赶忙朝颜无常那边走去,见人躺在地上,胸口的衣服上一个大窟窿,虽然没有伤口,也心知情况不太妙。
  崔转轮和钟褐赶来,两人看着盛连的表情都十分一言难尽。
  盛连没察觉出异样,问他们:“难道是十晏?”
  钟褐看着他,观察着,崔转轮倒是相信眼前这人是神使,因为谁都没有本事唤来登葆山的雪灭地狱火,除了盛连。
  “有人冒充你。”崔转轮说得直接。
  盛连一怔:“我?”
  钟褐飞快地回神,意识到自己竟然开始怀疑面前盛连的真假,暗骂一声荒唐,崔总既然都相信,他还质疑什么,便直接将当时的情况说了。
  盛连心中诧异,长袍装束的自己,难道是十晏假扮的?他上次倒是也假扮过季九幽。
  但盛连很快又否认了这个可能,因为容貌可以变,但钟褐所说的圣光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纯钧剑。
  那把剑,当年他劈开人间界和幽冥的时候就不知丢在了哪里,怎么会落在别人手里?
  那把剑可是认主的!
  钟褐犹豫了一下,剩下那句话没敢说,转头看向崔转轮,崔转轮上前道:“那个冒牌货临走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崔转轮:“他说‘你有没有资格做神使,你自己想想’。”
  盛连:“……”
  你有没有资格做神使,你自己想想。
  这句话,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
  那一年,登葆山上降下神谕,落在枫树上的明黄色的布质神谕里传出来的声音也曾经质问过他:“你肩负重责,却枉顾神界对你的信任,与妖魔苟且,如此,你自己想想,你有没有资格,继续再做神使。”
  盛连当年对降下的神谕十分不屑,狂妄地回道:“我有没有资格,也不是你一道神谕能评判的!”
  言罢,纯钧剑出手,将神谕削成了碎片。
  但纯钧剑削碎的也不过是那薄薄一片的布料而已,神谕本身却是分毫不损。
  那个质问盛连的声音从大雪山四面八方围聚而来,带着空寂的回声:“毫无悔改,六欲不禁,你和那地狱里爬出来的魔物有何不同,天山雪莲可净化万物污浊,如今看来,你这朵雪莲怕也是要好好净化净化。”
  言罢,一道及细的光射入盛连眉心。
  ……
  “快闪开——!”
  远处一声喊让盛连收回了神思,转身,便见李居易风风火火地飞了过来,刹住在众人眼前。
  “白白呢!我家白白呢!”李居易焦急地跑来过来,一脸慌乱。
  钟褐和颜无常连忙迎上去:“李老师,别着急,颜总好好的,就是被纯钧剑刺了一下心口。”
  李居易一口嗓子吊了起来:“纯钧!颜无常这是睡了季总被神使追着砍?!”
  什么乱七八糟的。
  盛连开口:“你脑子的戏稍微收一收!”
  李居易瞪眼看他:“神使?你没事刺我家白白干什么!”
  盛连侧身让开一步:“你别废话了,过来看看你家白白吧,现在也只有你能叫醒他了。”
  李居易垂眼望去,这才看到躺在地上跟尸体似的颜无常,他一把扑了过去:“白!”
  钟褐和崔转轮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一眼,盛连已经跟着蹲了下去,从口袋里摸摸摸,摸出一把黑凌锥,默念了几个字,摊开手掌,手里黑白青蓝紫至少有八九种颜色。
  盛连晃了晃手里变成彩虹色的凌锥体,拍拍李居易的肩膀,叹了口气:“来吧,朋友。”
  李居易看看盛连的掌心,委屈道:“我还是最喜欢白白,看着正常。”
  盛连:“节哀。”顿了顿,“其实黑色也不错,复古,蓝色也行,人间界有部很有名的电影叫《阿凡达》,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
  李居易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睛,切齿地咬了咬后槽牙,一番心理建设之后,撅屁股埋头,在颜无常耳边大喊了一声:“黑无常——!”
  颜无常诈尸似的,身体抖了抖,醒了,然而与此同时,他原本白皙的肤色变成了古铜黑,赫然正是所谓的——黑无常。
  本该严肃的时刻,周围的罗刹却齐齐扭了脖子克制着笑出来,钟褐也抬手捂嘴,连崔转轮都默默瞥开了视线。
  真的,就特么黑得跟一块碳一样。
  盛连没忍住,当着本人的面,噗一口笑了出来。
  颜无常坐了起来,抬手捂了捂胸口,又随手扯了手边的一根草杆子叼进了嘴里,手臂在腿上撑着脑袋,看着面前的李居易:“谢谢你啊李老师,本来我还担心你会挑蓝色,毕竟你最近对蓝精灵那动画片挺情有独钟的。”
  李居易看着面前的“关公脸”抽了抽嘴角,默默道:“本来是要选蓝色的,但是神使提到阿凡达,我觉得我对着阿凡达的脸,实在亲不下去……”
  颜无常:“……”
  旁边,钟褐和崔转轮两个差点没有忍笑忍到撅过去,颜无常抬眼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笑屁啊!颜色越多法力越强,你们以为我愿意自己赤橙黄绿青蓝紫啊!”
  作者有话要说:  颜无常不是分魂哦,还是本人,大概就像好几种颜色的那种圆珠笔,红色用完了,还可以用绿色,蓝色、黑色那种
  其实最开始前文就写过,颜无常回忆神使的时候有一段,神使唤他小白,嗯,白无常啊,所以还有黑无常、红无常、绿无常、屎壳郎色无常等等等等
  第68章
  颜无常这伤一个颜色、另外一个颜色无缝接顶替上的能耐十分了不得, 别说钟褐他们, 就算是盛连都啧啧称赞,也难怪颜无常可以做三鬼之首。
  如今镜湖归位、地狱火扑灭,但笼罩在幽冥上空的黑云始终没有消散开,而整个形势都不容乐观。
  崔转轮将目前的情况大体给盛连上报了一下:“当年和水玉相连的那块禁地,被割裂开, 连影子都没了, 我估计这次的地震就和这件事有关, 而极乐、忘忧两条河也因此受到影响, 现在还没有平复下来, 现在两边安检处都不再同船了,但如果继续震荡一下,势必会影响人间界那边的河域。”
  钟褐只知背阴山这边的情况,没想到整个幽冥受到影响之后还会波及人间界:“这么严重?”
  颜无常受了纯钧一剑, 刚刚从白变黑,但看上去就跟没事人一样, 他对钟褐道:“如果是其他, 当然不至于影响到人间界,但如果是割地……”
  说着, 当年亲身经历过盛连一把纯钧剑斩开人间界与幽冥的崔转轮、李居易等人,齐齐看向了盛连。
  盛连想了想:“先去看看再说,”又对崔转轮道,“极乐、忘忧那边派人去,把对人间界的影响降到最低。”
  崔转轮恭敬道:“是。”
  盛连便亲自赶往那块被割裂开的地界, 到了现场一看,尘埃、飞石喧嚣,雾蒙蒙一片,原先的禁地整个消失了,接近“割裂口”的地方,还能隐约感觉到剑气。
  纯钧的剑气虽然不是大煞之物,但也锋利异常,普通妖魔根本不能靠近,就连颜无常都离得远了些,只有盛连不怕那剑气,走近了,低头一看,好像站在炫耀峭壁边似的,另外一头已经赫然什么都没有了。
  的确是被斩断了。
  盛连走了回来,表情有些凝重,颜无常一看,严肃地问:“真的割开了?”
  盛连点头:“真。”
  颜无常骂道:“槽了,那冒牌货到底什么路数,竟然可以驾驭纯钧?”又想,不对啊,纯钧怎么可能认错主人,难道那剑也是假的。
  盛连:“把这处的封印加厚,就算禁地归拢过来,也别轻易放松警惕。”
  颜无常:“明白。”
  纯钧割地对幽冥的影响很大,余震不断、忘川水涨潮多次,淹了不少地方,普通居民怨声载道,投诉不断。
  崔转轮和颜无常都有事,钟褐只能坐镇森罗殿,忙得焦头烂额,不禁大骂道:“装个屁的委屈啊,都特么皮糙肉厚的妖魔,又不是细皮嫩肉的凡人,这点余震而已,还投诉,投个屁!”
  李居易安慰道:“也不能怪他们,这二十多年好日子过惯了,再皮糙肉厚也得变得娇贵。”
  不久,极乐、忘忧河渐渐平复了下来,河水回落平息下去,余震减少,与人间界9处那边也恢复了联系。
  孟望雀:“怎么回事?怎么一直联系不上!”
  钟褐把情况和孟望雀那边简单说了一下,孟望雀那头直抽气:“纯钧剑割地?我不是在做梦吧。”顿了顿,“当年神使斩开人间界和幽冥,这次把那块禁地割开又是因为什么?”
  钟褐:“我也不知道,”顿了顿,“对了,你有季总那边的情况吗?”
  孟望雀:“我倒是联系过一次左无惧,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但具体的我还不清楚,没有细问。”